“我讨厌那个眼睛。”
接受劳作的几名学生在学校里的花圃打扫树叶。正在偷懒打諢的森驹毅又感觉到背后有道视线,猛的一抬头望向二楼教室的窗户。
果不其然,又是他。
顾云,是班上的一个怪人。他挨着窗户往下看他们的方向,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别人。
森驹毅叫住他的朋友,手往后指了指,叫他们看向二楼的窗户。「喂,你们看,又是那个怪人。每次看我都觉得他好噁心。」
扎着脏辫的男生看了一眼后,神神秘秘地说:「听说他都独来独往,没有人敢靠近他。我想就是因为他每次都会直盯盯看着别人,被这样看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好吧。」
驹毅洩愤似地扔下扫帚,那个叫顾云的很令他觉得恼火,「真是的,为什么我们班要出现这么个怪人,真晦气。」
其他人附和道:「对呀,那种阴暗潮湿的孤僻男为什么还没被投诉,然后退学啊,哈哈哈。」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讽,声音大得都能一清二楚传到二楼。而在二楼的顾云自然是全都听到了,但他并没有反应,甚至可以说是目无表情,他持续盯着楼下那群人。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过另一件事喔。」脏辫男又开口,他的话引起其他人注意,他说:「有次我的朋友撞见顾云被高年级的前辈揍,原因就是前辈不爽顾云没礼貌盯着他看。结果被揍了之后,你们猜顾云怎么着?」
「跟老师投诉?」
「还是偷偷报復前辈啊?」
其他人纷纷猜测,说出各种可能。脏辫男一一否认后接着说:「顾云被揍后居然就站起来,若无其事走掉了!」
「难到他都没有感觉的吗?真的有人乖乖挨揍?」
脏辫男说:「我也不相信,所以问那个前辈,结果前辈说那个人根本就不会还手,乖乖让他揍,到最后觉得诡异就丢下他走了。」
眾人被这样的说法感到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人任人挨打?还是说那个怪胎回去偷偷用巫术诅咒前辈?」
「你这么说有可能喔。」
驹毅嗤之以鼻说:「我看他根本只是不敢还手而已吧,像那种孬孬被人打了也不敢吱声。」
「哈哈,还是毅哥说得有道理。」
结束劳作后,驹毅独自回去班上,在走廊上又再次看到顾云。他抱着书本迎面走来,令人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睛丝毫没动,直盯着驹毅不放。即使到了很近的距离,顾云也没转移过视线。
驹毅一股恼火,又突然想到之前大家说的那番话,说即使顾云被欺负也不还手。他想要验证看看,是否如他们所说。
驹毅身子一斜,当他们擦肩而过时,驹毅狠狠地撞顾云的肩膀。顾云马上被撞得路走不稳,重重跌坐在地,书本都洒落在旁边。驹毅回头一看,果然顾云低着头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已。驹毅打算嘲笑他一番,可没想到顾云没表情地抬头看他。
「抱歉。」然后站起来继续走他的路。
“可恶,这个怪胎!”驹毅在心里暗骂。
顾云毫无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甚至还摆出柔弱的态度。对此森驹毅感到恼火,顾云这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像小丑。然后洩愤踢了旁边的桌椅。
走廊的哐啷声引得顾云回头看,出现在他眼里的是森驹毅那恼羞成怒、无的放矢的样子。看到驹毅的背影越离越远,他也转过身迈开脚步离开。
在班上,驹毅重重坐在椅子上,动静大得连附近的朋友前来关心。其中脖子有纹身,带耳环的男生揽着驹毅的肩膀说:「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感觉有人惹到你了?」
「是啊,现在我非常不爽,想找东西发洩一下。」
他的话马上惹来其他人的好奇和注意,纷纷八卦:「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谁呀?」
「还能有谁?坐在我们班最后面的那个傢伙,嗤!想到这个气就上来了!」
「坐在最后面的不就是怪胎顾云吗?」金发男歪着头想了下,「他怎么了吗?」
「那个傢伙的眼睛处处盯着我,什么话也不说,而且他那幽灵般的举动,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态度也让我很不爽!」
金发男扶着下巴对驹毅的话思考一番后解释:「所以你是觉得他目中无人,把别人当傻子耍?」
「没错!」驹毅捶打桌子。
「哼哼,看来有人要遭殃了。」金发男在旁边煽动。
驹毅看了一圈旁边的损友,突然有个主意,他身子倾上前说:「喂,你们要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和我一起去教训那个傢伙,让他知道小看我的下场是什么。」驹毅愤怒地握拳,指节嘎啦嘎啦作响。
周围的损友全都是间来没事、到处惹事的傢伙,看到这么好玩的事,自然不放过全部都在起哄。各个擦拳磨掌,准备打闹一场给那个怪胎一点顏色瞧瞧。
「打趴他!打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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