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除了郑郁与许志荻外,还有几位其他的官员,长安通往并州这条路,来往住宿的官员众多,驿站还是收拾了几间房供郑郁等几位官员下榻,不至于众人在大堂的屏风后将就一晚。
郑郁与齐鸣穿过清冷幽静的廊下,正准备回房休息,郑郁侧身与齐鸣说话时。
突然在转角处有一人猛地撞进了他怀里,那人被他撞后惊呼一声,惯性力带来以致连退数步。
郑郁见此连忙伸手要去拉他,却终究晚了一步,那人退几步后脚踩出栏杆外。脚踩空后连带着整个人栽在了庭院里,瞬息后他看清被撞那人身上的官袍,急忙与齐鸣去拉他。
“哎哟!郑御史你人长得高就算了,这力气也大,哎哟!我的脚,我的脚......”
郑郁与齐鸣本想将人扶起,听见他的痛呼后,郑郁仔细一看发现,刚才那一撞令这人踩空,脚在落地时踩着乱石崴到。
且这右腿也被庭院中的乱石划伤,淡薄的血腥味弥漫在三人间。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苗祭酒没事吧。”郑郁见此人中年模样穿着官袍。
想起他是成王府东祭酒苗修,掌管成王府的内务和礼仪宾客事宜,于是连声道歉。
“齐鸣,你去将向御医请来,给苗祭酒看看。”郑郁对齐鸣吩咐,队伍出行时德元帝有让御医随行。
齐鸣看苗修呜呼得不轻,怕这人回京后参郑郁,连忙跑开。
索性苗修的客房不远,郑郁就搀扶着他回房内坐下。
郑郁一脸歉意,窘迫道:“苗祭酒,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待会儿让向御医给你包扎一下。”
苗修脸色有些苦闷,挥手说道:“无妨无妨,没想到郑御史如此魁梧,力气也甚大,就是这脚走不动路了。”
说完摸了摸他被撞红的鼻子。
郑郁:“......”
“天色已晚,苗祭酒怎么不在房中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郑郁问道。
苗修揉着麻意阵阵的腿,解释道:“殿下数日前让我整理一份府内的物品册子给他,昨日刚整理好,还没来得及给,就随殿下出来了。白日里我给殿下禀明后,他就让我晚上交呈上去,结果出了门没走几步就与郑御史你撞上了。”
郑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实在抱歉,成王殿下那里我会为苗祭酒担责的。”
“但......郑御史你是不知道殿下的性子,而且当时殿下让我整理好后立马给他,昨天今天已经耽搁了,今夜再不交上去,只怕会生气。”苗修语气着急。
而后看了一眼郑郁,低声讪笑道:“能否劳烦郑御史帮我把这交给殿下?要是再拖到明天,我怕殿下生气。且这是殿下交给我的事,也不能我不去反而让侍卫去啊!我们王府上下除了箫侍卫都挺害怕与殿下说话的,殿下人好可脾气不大好......”
郑郁表情惊讶,犹豫着说:“我?这......是府内要事,我身为外臣怎可......插手。”
心想你害怕与他说话,那你是怎么做祭酒的,其实仔细想想林怀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交代给箫宽,然后由箫宽传达他的意思,王府上下也能办好。
“其实就是饰品册子,不算要事,郑御史帮我转交一下吧!”苗修急忙从怀中拿出册子,快速塞到郑郁手里。
郑郁看着苗修眼神哀求,眼里都快哭出泪来了,他知道要不是在廊下把苗修撞到。人这会儿说不定已将册子交给林怀治,而后回房睡觉了。
这时齐鸣带着向御医的脚步声从走廊外传来,苗修嘟囔道:“要不是郑御史你把我撞到,我已经把这个交给殿下了,可怜我一把年纪还要受这种苦楚,嘶!哎哟!我的脚......”
郑郁只得无奈道:“苗祭酒,给我吧!我会向殿下说清缘由的。”
苗修收起苦闷,兴奋说道:“那就多谢郑御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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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185,所以苗修说他有点点魁梧。嗯!是的
第15章 夜访
这册子上确实也没什么逾越不可见人的东西,他也纳闷为什么殿下前几日,要他把长安所有流行的额饰样式找出来然后绘制成册给他。
但刚被郑郁撞了,他要是一瘸一拐去见成王,实在不雅,索性让郑郁去,谁让他把自己撞了!
向御医来了后,检查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郑郁确认没事后便让齐鸣先回去休息,他去见林怀治替苗修送册子。
大雍的官道驿站内只有一间上房,驿站只对过往的商队或是官员提供住宿,上房还得是手持文书或回京述职的官员才能居住。林怀治身为这个队伍里官最大,又是皇子的人自然住上房。
郑郁到房外后对守门侍卫说有事面见成王,侍卫进去通传立马就让他进去。
房内烛火微亮,郑郁进去后见林怀治坐于案前,手肘搭在支起的膝上撑着太阳穴看书,颇有些散漫放松模样。
林怀治见郑郁进来便抬头看向来人。
烛火光印在林怀治深邃俊朗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眼神依旧像往常那般冷漠地看着他,他见林怀治已换下官袍换了身月白色锦袍,整个人英俊非凡。
郑郁揖礼道:“见过成王殿下。”
林怀治看他一眼后又继续看案上的书,随口道:“坐,郑御史何事?”
郑郁收礼后坐在书案另一边,将苗修交给他的册子拿出来,放在林怀治看的那本书前面,说道:“方才在廊下,我将苗祭酒撞了一下,他扭到脚行动不便,便托我将这册子交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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