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二公子,这......这还是喝了吧。”周渭新着急了。
郑郁看着周渭新,道:“你不说,我就不喝。冯伯没开过这种药,不是他开的你们怎能放心给我。”
周渭新严肃回道:“其实这就是冯长史开的,二公子,你快喝了吧!”
郑郁随口道:“你不说我就不喝。”
脑中记起冯平生的脸色和齐鸣的叮嘱,周渭新脸红得发烫只得低头,嗫喏道:“就是......就是,就是补身的药。”
“补身?”郑郁抬眼看他,笑着说,“补哪门子身?我不是挺好的吗?”
周渭新被郑郁看得心里打起退堂鼓,便低头躲开目光。
郑郁看周渭新的头都快垂到地上了,也不着急,继续赏字,周渭新纠结良久后,磨磨蹭蹭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句:“房中早泄之举。”
郑郁:“......”
“把这药给我扔出去!”郑郁怒吼,手差点就将案几掀翻,“喝什么喝!我看上去是那种人吗?!”
周渭新垂着脑袋连忙摇头,但一想今天早上郑郁的样子又诚实点头,可抬头看郑郁似是要吃人随即又摇头。
郑郁看周渭新摇头又点头的样子,直接是气懵了,指着那药咬牙道:“扔出去!我不喝!”
“可......可冯长史说早医早好。”周渭新茫然,不明白有病治了就行,为什么郑郁态度如此激烈,“二公子,你要是治不好,郎君会怪我们的,怪我们没照顾你。”
郑郁极力压住怒火,强迫自己冷静,咬紧后牙道:“我、真、没、病。我很好!非常好!”
周渭新以为郑郁抹不开男人面子,便开解他:“二公子,同为男子此事虽不宜宣口,可事关人生大事......”
“闭嘴!”郑郁实在忍不了了,大吼,“有病的不是我。”
周渭新瞪眼疑惑,嘟囔:“那是谁?齐鸣说那日就你跟成王殿下的,且昨夜成王殿下来过后,二公子你确实......”
确实一脸虚样,眼下乌青严重,一看就是阳关尽泄。但这话周渭新只敢在肚里说,他不敢在郑郁面前说。
郑郁冷声解释:“是成王不是我。”周渭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郑郁又道:“行了行了,我真没病,把药端下去。”
周渭新点头,一脸呆滞的将药端走,郑郁看他走到门口时,厉声道:“以后不许送这种药。”
周渭新点头如捣蒜,随后一溜儿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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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春风
戌时,安业坊东门外,太阳早已落下山头,长安城内仍旧有暮光点照,尚能辨路。
鼓声响起,已是快要宵禁,坊门关闭的时辰。临近宵禁,街上并无太多行人,郑郁和林怀治一身黑衣隐在巷中。
今夜查探,两人倒是默契的穿着黑衣,配着刀。
“谢中庵已死,府内在做法会,我们趁着人多进去。”郑郁说,“只是谢中庵书房在哪儿?”
各府建造不同,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想要的东西,就得提前知晓方位。且林怀治身为皇子,前去吊唁也不合适,否则两人也不会翻墙。
林怀治紧好腕上的袖口,摸了把腰间的刀,答道:“箫宽已经打听好了,你届时跟着我。”
“我说成王殿下,这翻人墙院的事情你好像很自信嘛,箫宽不会是那种经常为你打探别人卧房、书房的私卫吧!”郑郁手肘抵墙,手掌撑着头,长腿交叠,朝林怀治说,“我们真有了证据,直接命禁军抄了谢府就是。何须累得你跟我翻墙去人家里。”
无人时的郑郁简直是色胆包天,特别是下午周渭新的那碗药,让他对林怀治现下没啥好态度。
房事不妥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要端来给他喝!
这个过度聪明的齐鸣和周渭新!
再看林怀治一身黑衣与白日里的白衣并无太大差别,都是窄袖束身,衬得腰身健美。
黑袍花纹别致精美,衣料走势恰到好处的将人宽阔的脊背,精壮有力的腰线勾勒的十分完美。腰间佩的刀,让人生出几分侠义,更莫说那清冷俊朗的面容早就将某位郑姓郎君迷的七荤八素了。
以致这会儿郑郁少不了调戏林怀治。
林怀治瞥了眼郑郁那浪荡不羁的模样,哼道:“所言不假。抄了谢府,整个长安都知他贪污税钱,那刘仲山也会知道,出其不意而制胜不好吗?”
里面是非太多,岐州税案里还有个王台鹤,真要禁军抄了谢府。摆到明面上,那就是刘仲山也插手进来,不如早将事情理好。
郑郁摇头,啧啧啧惊道:“没想到殿下如此深藏不露。”随即收手颇为豪放地抱拳:“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林怀治:“......”
林怀治冷漠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出了巷子。郑郁看林怀治被噎住,在原地没忍住撑墙笑个不停。
“走不走?”林怀治折了回来,在巷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郑郁戏弄够了,当然不忘正事,便整了衣服应了声“走”,连忙跟上。
谢府立于东坊门进去后第四家,两人从东坊门进去,还未走近就听见府里传来痛哭和诵经的声音。
林怀治带着郑郁从谢府的耳房翻墙进去,避开来往仆从,身手矫健,朝墙一跃,脚点在柱上两步便上了房顶。
墙下的郑郁被林怀治这熟稔的一套动作惊呆,联想到上次的平康里和翻他卧房,更加认为林怀治没少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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