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阿巴斯在一起,不会出什么意外,我昨夜就在你隔壁。”林怀治摇扇,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确实昨夜不在北阳王府,而是就在郑郁的雅间隔壁坐着。
郑郁道:“那你是何时收买了齐鸣?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打幌子?”
林怀治答道:“没收买他,只是我对他说,我不会让砚卿在我眼前有任何事,他忠心你,一切为你着想,自然不会拿你的安危玩笑。且我也不会害你。”
“好啊!林衡君!你骗我?!”郑郁言语不满,看着编好的辫子,轻扯一下。
林怀治顺力歪头,温柔一笑:“少卿恕罪,什么我可都一五一十说了,未曾包庇少言。但少卿真要罚我,我也认罪。”
“我能罚你什么?”郑郁松手,拿过林怀治手里的扇子给两人扇风,说,“昨夜刘九安来绿水谙,阿巴斯倒是一眼认出他。阿史那莫与凉州军常战,他言刘九安此人,心性狡诈,让我多多提防,还说他有一戎狄名,名唤曷日勒。”
林怀治低头看郑郁,手自然地梳着他耳边碎发,说:“曷日勒?阿巴斯说这些,是有求于我们吧?”
世间一物换一物,谁不是互相利用。郑郁答道:“阿史那莫身边也有人中了迷回天,苦心求解药。”
“他从戎狄借兵方登汗位,只怕这个也是有代价的。”林怀治手不自觉地揉上郑郁的耳洞,“突厥来长安怕是受戎狄所使,新任戎狄王或许想与突厥联手,上书父皇不接受浑河州的降土。但阿史那莫救人心切,不按路数出招,于是想借你之力,找到解药。”
丝痒与温热的肤感落在郑郁的耳垂上,摩挲的沙沙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力度轻柔,随着午后的骄阳,郑郁舒服地闭上眼,说:“若是找不到,我与那人怕是都会死。”
“刘仲山他们肯定知道解药,再不济还有宜阳公主。”林怀治看他快要睡着,拿走他手里的扇子,继续摇扇驱走热气,“掘地三尺,触天万丈。我也要寻到这世间的万全之法,让你活着。”
郑郁微声道:“你与我一起。”
林怀治答道:“好。”
待郑郁一觉睡醒,已是黄昏时分。林怀治睡他旁边阖眼养神,一手给他作枕,一手还不忘给他扇扇子。细凉的微风轻拂在他脸上,黄昏醒来时的孤寂在这刻被吹散。
“你扇了一下午?”郑郁翻身抱住林怀治,睡后的音色带着沙哑。
林怀治手摸着郑郁的背有无沁汗,答道:“没有,方才睡了会儿,才醒没多久。”
“嗯,晚膳吃什么?”郑郁睡醒后就开始关切生民大事,昏黄的光照着床幔,他见林怀治白皙的锁骨覆上一层金黄,低头就吻了上去。
林怀治丢了扇子,手在他腰窝处抚摸,问道:“饿了?”
两人贴身抱着,热血年纪,蹭来蹭去就有火苗传身。郑郁手沿着林怀治的胸膛往下,捏着他说:“你不饿吗?”
“你不饿就先尝尝其他的。”林怀治懂他之意,随即低头吻住他。
汗未起身间,林怀治嘴下留情没做痕迹,只是翻身压吻着他。
郑郁的绸裤不过两下就被解下,床帐下的思欲散落一地,凌乱的呼吸间暗影浮动。
就在林怀治才入内时,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箫宽站在屏风外他耳力好,里面在做什么他猜到些许,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北阳王府的周渭新传话,说袁三公子有要事要见郑御史,现下正在王府等人回去。”
帐后的林怀治重叹了口气,冷冷道:“去回他,说郑御史今夜不回去。”
箫宽低头听多了林怀治的冷淡语气,可这种还是第一次,帐幔轻扬遮住春光,他不敢抬头看。
“别胡闹!去告知他,我速速就回。”
箫宽终于得命,不敢多留一步飞一般离开。
“还是算了吧!”郑郁捂着脸说,“则直找我。”
林怀治眉头微皱,手撑在郑郁枕边,咬牙切齿:“他还真会挑时候!”
郑郁推搡着林怀治的肩,无奈唏嘘:“眼下都快宵禁,他都来找我必是要事。林衡君!”
“你走了我怎么办?”林怀治细密地舔着他的耳垂,又是几记力道,语气夹着依恋,“砚卿,二郎。”
郑郁想若是林怀治不动的那般猛烈,他还以为自己抛妻弃子了呢?!林怀治又动了下,抬眼看向他,眼神透着忧色就差流清泪两行。
郑郁简直无奈,圈上他腰间将自己贴近,羞道:“你快些就是。”
闻言,林怀治神情一扫忧色,正色道:“那你浪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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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夜市
北阳王府的池亭中,荷香飘来。郑郁倒了碗冰镇过的酸梅浆给袁亭宜,问:“则直,你找我是何要事?”
袁亭宜接碗过去,答道:“砚卿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兄弟。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话我记得你对连慈也说过吧?”郑郁蹙眉问。
他为了哄林怀治那小子,可是什么话都被他逗着说遍了才离开。
袁亭宜目光开始躲闪,郑郁挑眉又问:“你对刘九安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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