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妳没事吧?”
“嗯?”
“妳的腰看起来……”胡大宇想了想。“好像闪到了?”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薛薛的脸色一僵。
偏偏胡大宇好像没注意到这点微妙的变化似的,还在继续道:“有看医生了吗?如果看医生还是没有用,我有个认识的……”
“胡大宇!”
黄从彦突然大喊一声,吓了胡大宇一跳。
“你做什么啊?我耳朵好着呢。”
黄从彦面无表情。
“现在大家在聊正事,你没事不要岔开话题。”
对此,胡大宇表示冤枉。
“什么岔开话题,我也是关心薛姐啊。”
见两人越说火气越大,似有要吵起来的迹象,薛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够了,你们两个都停停。”昨天被折腾到凌晨两三点,起床的时候浑身像是要散架似的酸疼感让薛薛从一早开始情绪就已经不是很好了,这时说话的口吻便更冷了几分。“不要让长辈们看笑话了。”
此时,薛薛正和帮里几个主要干部在开会。
虎帮的规模是在三十年前快速扩张的,当时岩城的两大帮派龙帮和雀帮正在为地盘争个你死我活,后来龙帮得胜,雀帮解散,然而龙帮也因此元气大伤,曾经是雀帮二把手的虎帮老帮主趁机出来自立门户,收归了雀帮一部分的人马后重新整治,顺势上位。
其实虎帮能在有百年历史的龙帮手中夺得一席之地,主要是靠着当年龙帮内部在瓜分雀帮解散后带来的庞大利益时乔不拢,爆发严重内部斗争而坐收渔翁之利的缘故。
不然在各方面虎帮都难比得上龙帮。
这些劣势在龙帮少帮主龙傲接过当家权后被放大的更为明显,也是为什么虎帮老帮主希望能趁着还有影响力的时候赶紧洗白脱手的理由。
再继续下去,虎帮迟早会重蹈雀帮当年的覆辙,毕竟龙帮早已经与岩城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纠结在一起。
“最慢十年,最快五年。”这是当初老帮主的预言。
而现在,五年时间将近,代表留给虎帮的时间不多了。
“洗白”两个字说来简单,做来却是难如登天。
帮派是一个群体,群体里有各种声音。
暴力镇压的表面效果显著却是难以服人,迟早会使人心生反叛,然而若要广集所有人的意见……就会像现在这样,众口难调。
“够了……够了!”
薛薛拉高音调,用力拍了下桌子,总算让两方人马安静下来。
“大家的意见我都明白了。”她环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我知道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不过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明白,虎帮集体的利益,才是我们最应该考虑的。”
“我也相信在场的每一位前辈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话意有所指。
尤其是薛薛的目光在其中几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更长了点。
有人坦然与她对视,也有人受不了压力,最后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薛看向坐在她正对面,头发花白,脸上却刻着两道连岁月都抹不掉的刀疤,眼神锐利,气质如寒冬冷冽的老者。
那是在虎帮地位和老帮主可以相提并论的人,也是当年和老帮主一起打下虎帮基础的伙伴。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閱渎絟呅請椡:nρō①⑧.cōм
若说老帮主是幕后的谋略家,那于立就是在幕前厮杀的大将军。
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有特别的意思,于老。”面对对方,薛薛的态度不卑不亢。“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哦?”于立却没被呼拢过去。“可我听妳的意思,怎么像我们这里面……有人怀有二心?。”
“怎么可能!”“我们都在帮里待多久了,自然都是心向着虎帮的!”“就是啊!当年如果不是承了老帮主的恩情……”
见于立不过用一句话就让整个现场再度变得闹哄哄,薛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从彦,你将我要你印的那些文件发下去。”
始终在一旁待命的黄从彦听薛薛发话了,立刻动作。
“于老。”在黄从彦发文件时,薛薛捧起放在面前的茶杯。“是我不会说话惹您生气了,我先敬您一杯,希望您不要计较。”
话落,一口喝下。
于立静静的看着她。
好半晌后,笑了。
“年轻人,性子急也不是什么事儿。”于立咧嘴。“知道自己缺点在哪儿,懂得去改就好了。”
这话说得薛薛眼神一暗。
“于老说的是。”她也笑了,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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