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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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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12节
      姜云婵心里滋生出可怕的念头,心也彻底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之后冰封住了。
      入夜,谢砚才放过她,抱着她回了寝房。
      姜云婵神情已经麻木,仰躺在床榻上,讷讷盯着帐幔,不言不语的。
      谢砚晚上并未留宿,听说陪李清瑶去西街逛夜市了。
      之后大半个月,谢砚为着尚公主的事,就更忙了。
      白日不怎么有空看她,倒是夜夜都不旷下,即便三更才回,也必要与她缠绵一二。
      姜云婵没力气抵抗,反正也日日喝着避子药,便由着他去,各自无话。
      到了第二日,谢砚又照旧早出,根本见不着人。
      姜云婵懒洋洋的,日上三竿才起身。
      夏竹和薛三娘进来服侍姜云婵洗漱。
      薛三娘望着她圆鼓鼓的小腹,担忧得紧,“姑娘日日如此,身子也越发惰了,不会真怀了吧?”
      “怎么会?姑娘日日喝着药呢!”夏竹反驳道。
      可这肚子空着,也叫人担心。
      眼见世子和公主的婚期还有五天就到了。
      世子肉眼可见跟公主越走越近,跟姑娘越来越疏远,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夏竹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得给姑娘提个醒:“奴婢听说世子近日早出晚归,都是在陪公主挑选凤冠霞帔。
      前儿个侯府的婚帖也下了,聘礼也送去公主府了,浩浩荡荡摆了一条后巷!
      外面都议论:世子从前从未对哪家姑娘如此鞍前马后过,想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了呢!”
      “是啊!他在外面跟公主你侬我侬,晚上回屋还要糟践我们皎皎!”
      薛三娘颇为姜云婵鸣不平,啐了一口:“谢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一边扮演深情,一边沾花引蝶!陈世美都得管他们叫祖宗……”
      “行了!都别说了。”
      姜云婵已经不关心谢砚要怎么样了,她近日心里只琢磨着一件事:“三娘,你是不是能联系上顾淮舟或叶家?”
      薛三娘表情一滞,点了点头,“其实前些日子,顾大人打发人偷偷问过姑娘好不好。”
      叶家和顾淮舟虽然败了,但还不至于一点人脉也没有。
      只要谨慎一点,传个信还是可以的。
      姜云婵悄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薛三娘,“你把这个给顾淮舟,务必不要出差池。”
      “这是……”
      “谢砚养兵的位置。”姜云婵压低声音。
      侯府每年都要在偏僻之地花上千两银子,除了养兵还能作甚?
      姜云婵查过那些位置,易守难攻,不在官兵视线范围内,是养兵的绝佳之地。
      只要她把此事告诉顾淮舟,顾淮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了谢砚养兵的铁证,谢砚就难再翻身了。
      她不会再对谢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姜云婵眸色清冷,嘱咐道:“切记徐徐图之,莫要让人发现。”
      “我知道!”薛三娘在侯府呆了小半年,自然也知道谢砚多难对付,故而格外谨慎。
      之后,姜云婵装作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只等顾淮舟那边的消息。
      临近侯府大婚前五日。
      侯府里红绸交错,所有的门窗皆贴了大红喜字。
      闲云院内,满目喜庆。
      大婚事宜尘埃落定,谢砚也得空了,常出现在闲云院里,身上还总飘着李清瑶身上的胭脂香。
      偏房中,谢砚站在铜镜前试喜服。
      金丝云纹滚边的大红喜服,让英姿挺拔的公子身上多了几分雍容富贵。
      可他盯着铜镜的眼却沉静如死水,无喜无悲,与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她这些日子如何?”
      世子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姜云婵。
      扶苍答道:“世子安心,二奶奶衣食照旧,未见任何异样。”
      “该乖顺的时候不乖,不该乖顺了,她倒比谁都静。”谢砚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极低的声音腹诽着。
      扶苍心里知道世子是想姜云婵为大婚的事,闹上一闹。
      偏偏那位是个闷性子,这整整一个月,侯府婚事准备得热火朝天,她从未问过一句。
      扶苍只得帮姜云婵开脱,“世子突然大张旗鼓要娶公主,二奶奶估摸着心里也拈酸,才不过问的。世子何不去赔个不是,哄哄二奶奶?”
      “她又何曾跟我赔过不是?”谢砚心里也憋着火,闷哼了一声。
      两位主子相互怄着气都整整一个月了,眼看公主就要嫁入侯府,扶苍完全不知两位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今儿个公主派人来说:主屋是家主和主母居所,闲杂人等需得尽快清出去……”
      扶苍越说声音越小。
      公主口中的“闲杂人等”自然是姜云婵。
      姜云婵没名没分跟着谢砚,按理来说确实只是个通房,没资格住闲云院的主屋。
      李清瑶这是还没进门,眼睛和手就已经伸进侯府后宅了……
      谢砚指骨微扣,思忖了片刻,“那就按公主的意思办,让二奶奶先搬回问竹轩,你派人守紧些。”
      “世子真让二奶奶腾位子?”扶苍讶异不已。
      然谢砚瞟了窗台一眼,一字一句重复道:“公主马上就是侯府的主母了,按她的话办,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扶苍赶紧埋头应下。
      谢砚再无旁话,换了一身青色氅衣准备出门。
      这衣服是安和公主送他的,显然世子又约了公主。
      这数月来,两个人几乎日日相见,逛街市、游画舫,出双入对的。
      扶苍原以为世子跟公主交往甚密,是为了气姜云婵。
      可如今看世子的态度,倒真有几分偏爱公主?
      扶苍默默跟在身后,越发看不明白。
      走到院子里,一朵枯萎的桃花花苞落下来,刚好滑过谢砚肩头。
      谢砚脚步一顿,凝着掉进泥泞里枯黄的花苞,眉心微蹙。
      世子从前极爱重院子里的桃树的,每年春天都亲自修剪、养护桃树,哪容得花苞未开就败?
      扶苍惶恐上前,“最近闲云院乃是非之地,闲杂人多,可能一时不防,就有不长眼的人掐了花枝,伤了花儿。”
      谢砚沉吟片刻,捡起花苞擦干净上面的泥土,放进了袖口,“把侯府的桃树都先移去安生地方,省得被误伤了。”
      扶苍有些为难:“侯府里桃花足有三里,都移走了,岂不光秃秃的?”
      “那就换成红樱,公主喜欢。”谢砚淡淡甩下一句,踱步出府了。
      他的声音并未克制着,轻易传到了对面的寝房里。
      坐在窗前的夏竹赶紧合了窗。
      可一层窗户纸,又如何能抵御那样薄情的声音?
      夏竹透光窗户缝看着小厮们忙着伐木,附近的桃花树一棵棵轰然落下。
      她不禁感慨,“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呢?”
      侯府里的桃花还是前些年姜云婵生日,世子为博红颜一笑特意种的。
      桃开三里,这般赤诚的心意,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因为他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得到了,玩够了,自然就不稀奇了。”
      姜云婵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坐在书桌前一心翻看北盛地图。
      听薛三娘说,顾淮舟收到姜云婵的口信后,就离京了。
      想来他是按照姜云婵所说的位置现场勘探私兵,寻找证据去了。
      如果一切顺利,这几日就会回来。
      京都也许要变天了……
      姜云婵心事重重往门外看了一眼。
      此时,门猛然被人踹开。
      灰尘仆仆中,一满脸横肉的婆子叉腰站在门口。
      逆着光,将屋里的光线挡住了大半。
      婆子鄙夷地扫视了一遍屋子,斥道:“手脚都麻利点!给我把这屋里的脏东西都丢了烧了!我们公主马上就要搬进主屋,主子可沾不得这些浪蹄子的贱气儿!”
      话音落,身后一群婆子小厮冲进屋,翻箱倒柜,把姜云婵的衣服首饰胭脂,连同榻上的被褥枕头,一件件往门外丢。
      姑娘家干干净净的物件儿全被丢进泥巴地里,狼藉一片。
      “你们做什么?”夏竹赶紧拦了上去。
      婆子不由分说一脚踹在夏竹心口,“你别急!下贱东西婆婆我一个个清理!”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分寸的下人也丢出去!”婆子指着夏竹和姜云婵。
      随即,四个小厮进屋,架住了姜云婵主仆两人的胳膊。
      主仆二人挣扎无用,被人顺着地拖出寝房,推进了一堆泥泞不堪的物品里面。
      姜云婵踉跄倒地,粉色襦裙浸透了黄泥巴水,浊泥顺着鬓发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