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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惹冷郁权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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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27节
      靠近些,方看清美人榻案头雕刻的是灵蛇图案,蛇眼诡异又危险。
      而元懿全程观察着她的一颦一动,犹如观赏一只花瓶,亦或是一只琉璃盏。
      总之并非寻常看人的眼神,更多将她当做观赏摆件。
      薛兰漪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适,深吸了口气,折腰斟茶。
      元懿慢条斯理晃动着茶盏,忽地,反手将茶泼向了薛兰漪。
      薛兰漪连忙退了半步,茶水堪堪落在绣花鞋上,滚烫的温度渗透布料,薛兰漪缩了缩脚趾,并不敢大动。
      元懿张扬的凤眼一瞥,威势逼人,“太烫了,再倒一杯。”
      京中达官贵胄尚且给元懿几分薄面,薛兰漪自是招惹不起,强忍着酸涩上前斟满空盏,端在手中,等到杯壁温凉,才恭敬递给了元懿,“公主请用茶。”
      元懿接过的一瞬,径直泼在了薛兰漪身上。
      这一次,薛兰漪没来得及也不敢再躲,襦裙湿了大片。
      茶水更是溅在她脸上,顺着鬓发滴滴落下。
      出水芙蓉,好生的娇俏。
      元懿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太凉了,继续倒。”
      “公主。”
      坐在右侧的魏璋不紧不慢放下茶盏,对着元懿颔首以礼,“她毕竟是魏某的人,若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公主,公主告诉魏某,某教训她就是了。”
      他语调稀松,然巍然若泰山,气势不弱。
      上首的元懿收了茶盏,又化作媚眼如丝,巧笑嫣然的模样。
      “大人误会了,她没有得罪本宫,本宫是嫉妒她呢,嫉妒她能讨得大人的欢心。”
      “啧,多漂亮的耳环。”元懿屈指抚向薛兰漪的南珠耳坠。
      微凉的指尖如灵蛇吐信划过鬓边,寒凉彻骨。
      元懿轻叹,“本宫就没这么好的命,能得郎君亲手做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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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她那不过是边角料,公主矜贵,魏某何敢委屈公主?”魏璋对门外示意。
      随即,青阳将一只金丝楠木的锦盒呈到了元懿面前。
      盒子打开,里面也放着一对南珠耳环,形制和薛兰漪的耳环一模一样。
      但盒子里的南珠要比薛兰漪戴的大了一圈,更莹润,是稀有的金色。
      耳铛的镂空花纹没有丝毫毛刺,一看就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对比之下,薛兰漪耳朵上坠着的相形见绌。
      她亦黯然失色。
      原来,耳环不止她一人有。
      薛兰漪依稀意识到一个问题:元懿和魏璋的关系不一般。
      两对形制一样的耳环分明是正室与侧室的区别。
      方才的敬茶之举,原是妾室给未来的世子夫人敬茶?
      薛兰漪不可思议望向魏璋。
      魏璋的注意力只在元懿身上,元懿也望着魏璋。
      遥遥相望,两人含笑的眼中有种旁人不懂的默契。
      薛兰漪成了多余的那一个,窘迫地扣住手心,几欲滴出血来。
      元懿不肯放过她,睨着她的耳环哀叹:“到底是不一样的,可没有郎君亲手为本宫戴耳环。”
      “公主喜欢,又有何难?”魏璋起身,朝上首来。
      走向薛兰漪,路过薛兰漪,往元懿身边去。
      宽大的狐裘撞到薛兰漪,她趔趄了半步。
      魏璋没注意,掀袍与元懿并肩同坐在了美人榻上。
      薛兰漪在后,眼睁睁看着他取出金色南珠耳环,用绒布仔细擦拭耳针和南珠。
      他打算用薛兰漪教他的法子给别的女子戴耳环了。
      薛兰漪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如此殷勤,如此迁就。
      她以为他不会,原来只是不想对她温柔……
      薛兰漪暗自咬住了唇。
      可惜魏璋背对着她,没看到此时她那双欲泣未泣的眸。
      元懿越过魏璋的肩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尊贵的公主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注意力又转移回薛兰漪身上:“你过来伺候世子爷喝酒,伺候得好了,本宫有赏。”
      元懿这话已经把主仆之别摆得明明白白。
      薛兰漪与魏璋在一起,是以仆的身份伺候主,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儿女情长。
      只有元懿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站在魏璋身边的女子。
      这就是这个世道遵循的门当户对、尊卑贵贱。
      但,薛兰漪对魏璋不是这样的心思。
      纵然身份不平等,可她想要的是平等的爱意。
      不知何来的勇气,她上前屈膝,“妾偶染风寒,恐过病气给世子和公主,可否……暂退?”
      身为罪奴,没资格反驳,没资格吃醋,能做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元懿还是生了怒意。
      她是掌权公主,千恩百宠,何曾被一个奴婢忤逆过。
      凤眸中杀意凛然。
      空旷的大殿中,隐有灵蛇吐信的嘶嘶声。
      传闻西域人很会用蛇杀人,被毒蛇咬一口当即会毙命。
      薛兰漪保持着屈膝的姿势,腿根酸得打颤。
      她有时候,是有些不怕死的倔劲。
      魏璋几不可查摇了摇头,敛袖自个儿斟了酒,也给元懿斟了一盏,“魏某敬公主一杯。”
      说着,举盏示意。
      然则酒到了嘴边,他又蹙起眉头。
      这酒中有股浓烈的药味。
      “这是滋阴补阳的酒,魏大人昨夜辛劳,理应补补,一会儿你我还有要事呢……”
      元懿转回注意力,亦举盏抿了口酒,兴味盎然道:“要不要带着她三人一起?本宫不介意。”
      薛兰漪没听懂。
      周围侍婢却会意,撤了饭菜,放下大殿里层层淡粉色纱幔。
      轻纱随风飘扬,光影摇曳,温情香袅袅升起。
      薛兰漪回过味来,瞳孔骤然放大。
      元懿深觉可笑,“就你们中原女子最讲究什么迂腐无用的贞洁。
      我族女子婚嫁只看重这男人堪不堪用,若是将来嫁去魏府守活寡,本宫岂不就亏了?所以……”
      “本宫要先检验检验,若是受用,才可嫁给大人,大人以为如何?”
      太荒唐了!
      薛兰漪呼吸骤紧,一瞬不瞬盯着魏璋的背影。
      魏璋似乎早有预料,面色毫无波澜,“既然公主有兴致,魏某奉陪到底。”
      “魏大人爽快,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元懿举盏,“来,本宫喂大人。”
      说着,徐徐靠近魏璋。
      西域衣着本就妩媚,元懿细腰扭动,便是万种风情。
      薛兰漪近距离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眼眶的酸楚汹涌着快要忍不下去。
      魏璋似是感受到身后人吸了吸鼻子的细微声响,终于转头瞥了她一眼,却道:“没听到公主让你一起?傻站着作甚?”
      薛兰漪脑袋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此时甚至顾不得伤心,只觉得羞耻、难忍、恶心。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妾……妾身体不适,不敢扰世子和公主的兴!”
      “既然不愿,还不滚下去?”元懿因药酒动了情,没闲暇再搭理她,冷嗤一声。
      魏璋亦没再看她。
      薛兰漪如蒙大赦,疾步屏退。
      太过慌乱,脚后跟撞在t门槛上。
      那夜胯骨处还未消解的酸痛传来,她扶着门框深深吐纳,缓了许久。
      而此时纱幔深处,元懿如妖娆的水蛇围着魏璋,“只要魏大人今日让本宫愉悦了,西境和本宫会永永远远死心塌地跟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