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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花原来是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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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可宁晏什么都没说,
      没有质问,
      没有嘲笑,没有戳破她拙劣的谎言。
      她只是……只是默默地,在这个象征着“占有”和“秘密”的小熊身上,贴上了代表苏鸢的“y”。
      她将“nn”和“y”并排放在了一起。
      仿佛在说:没关系,我知道它在你这儿。
      它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就像我,也会是你的一样,
      宁晏的温柔,从来不是迟钝,不是一无所知。
      她洞悉一切,却选择了最沉默、最包容的方式,纵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逃避,甚至在她偷偷藏起她心爱之物时,亲手为她的行为盖上“许可”的印章,将两个人的印记紧紧相连。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小熊棕色的绒毛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不是委屈,不是愤怒,是排山倒海的、迟来的、混合着巨大愧疚和深切心痛的领悟。
      宁晏,那个总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用清冷外表包裹着岩浆般炽热真心的人。
      那个被她自以为是的“保护”伤得体无完肤,却连质问都舍不得给她一句的人。
      那个在决定彻底逃离之前,还在她藏匿的“罪证”上,留下最后温柔印记的人。
      原来,她给予的,从来不是负担。
      巨大的悔恨和失重般的恐慌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强烈百倍。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冰冷的公寓里,只剩下她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啜泣声,
      泪水模糊了视线,小熊上并排的“nn”和“y”在泪光中扭曲、交融。
      好想她,
      想独属于宁晏的气息,
      想她怀抱里那份令人安心的、独属于她的温暖和坚实。
      想她低头看自己时,那双总是盛满了星星的、专注的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本能的渴望疯狂地席卷了她,
      她需要宁晏,
      需要她的拥抱,
      需要她的温度,
      需要亲口告诉她:不是负担!
      从来都不是!是她太蠢,太懦弱,太不懂得珍惜!
      “宁晏……” 沙哑破碎的呼唤从她颤抖的唇间溢出,带着浓重的哭腔,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无助地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那只带着两人印记的小熊,无声地躺在她的掌心,像一场盛大而沉默的审判,也像一颗被泪水浸泡的、等待救赎的心,
      第168章 蚊子?
      “东城……最近的航班……”
      苏鸢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得飞快,带着一种与时间赛跑的疯狂。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具体时间,只记得是明天最早的航班。
      她冲回房间,胡乱抓起几件衣物塞进背包。
      视线扫过梳妆台,那只小小的棕色小熊被她珍而重之地放进背包最里层,
      公寓的灯被熄灭,门再次关上。
      这一次,她不是逃离冰冷的牢笼,而是奔向那个她弄丢的、却唯一能给她救赎的温暖源头。
      夜色沉沉,城市霓虹在她泪光模糊的视线里晕染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
      她站在路边,夜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单薄的身体在寒冷中微微发抖,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名为“不顾一切”的火焰。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拉开车门钻进去,
      “机场师傅,麻烦快点。”
      与此同时,东城,
      宁晏和何晨曦抵达后便各自分开,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熟悉的、略显清冷的家,宁晏打开手机,屏幕上,有个“苏鸢”的未接来电提示,她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新消息。
      大概……是打错了?
      或者,是慌乱中不小心按到的?
      宁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那股在机场被强行压抑下去的钝痛,此刻又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名字带来的混乱一并抛开。
      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宁晏躺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意识却异常清醒。
      最终,疲惫战胜了纷乱的思绪,她沉沉睡去,只是眉头微蹙,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宁晏起了个大早,
      胡可欣妈妈的公司临时有重要项目需要人手,她和何晨曦被叫去帮忙。
      “宁宁,真不好意思,你们刚到帝都还没好好玩,就让你来帮忙。”
      胡可欣妈妈带着歉意说道,
      “阿姨您别这么说,开学有的是时间逛,挣钱的机会可不常有。”
      宁晏笑了笑,笑容得体,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
      “今天任务有点重,你和晨曦可能得晚点才能回去了。”
      “好,没关系。”
      宁晏应道,重新埋首于之中。
      城市的另一端,苏鸢乘坐的飞机早已抵达东城,她背着简单的背包到了宁晏居住的小区,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她犹豫了很久,抬起的手又放下。
      该说什么?
      怎么开头?
      宁晏会不会根本不想见她?
      连圆圆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最终,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蜷缩在门口狭窄的角落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她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背包上,背包里层的小熊隔着布料传递着微弱的存在感。
      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恐惧、期待、懊悔、决心在她心中反复拉锯。
      手机没电了,她只能固执地等在这里,暮色四合,楼道里的感应灯因久无动静而熄灭,将她彻底包裹在昏暗之中,
      夏夜的闷热和蚊虫的叮咬让她手臂和小腿都起了红点,奇痒难耐,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道的方向。
      当宁晏终于结束工作,婉拒了胡可欣妈妈一起吃晚饭的邀请,拖着几乎被掏空的身体回到自家楼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起,光线有些惨淡。
      她低着头,习惯性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准备上楼。
      脚步有些沉重,一天的忙碌和心底未散的阴霾让她只想快点回去,把自己扔进床上。
      走到自己家所在的楼层,声控灯应声而亮。
      光线驱散了楼梯间的昏暗,也清晰地照亮了她家门口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宁晏的脚步顿住,
      一个……人?
      蜷在那里?
      是喝醉了,还是……?
      她皱紧眉头,带着一丝警惕和疲惫的不耐烦,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工作后的沙哑和疏离,
      “你好?”
      她的话音未落,那个蜷缩的身影抬起了头。
      灯光下,一张苍白却难掩精致的小脸闯入宁晏的视线。
      那双总是明亮狡黠的杏眼此刻红肿得像桃子,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
      当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里面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惊喜和……委屈。
      仿佛在绝望的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唯一的绿洲。
      “宁晏!” 带着浓重鼻音和哭腔的呼唤,轻得像叹息,又重得砸在宁晏的心上。
      苏鸢?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
      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无数个问号在宁晏脑中轰然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刻意维持的疏离。
      她看着苏鸢狼狈的样子——凌乱的头发,苍白的小脸,红肿的眼睛,还有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明显的蚊子包……一股混杂着心疼、震惊、愤怒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宁晏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地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没有看苏鸢,
      苏鸢立刻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带着久坐的僵硬和急切。
      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贴着门框,迅速地溜进了屋内,生怕慢了一步门就会被关上。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楼道的光线和声响。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宁晏摸索着按亮了玄关的小灯。
      昏黄的光线倾泻下来,照亮了苏鸢更清晰的狼狈。
      她站在那里,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头垂得低低的,肩膀微微耸动,
      宁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她走回来,将水杯塞进苏鸢冰凉的手里,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