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萨利斯喉结剧烈滚动，猩红的眼眸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询问：“如果我学不会，你可不可以……不要嫌弃我笨。”
“嗯？怎么会呢？我家的神一直都很聪明的。”
艾洛含笑地哄着他，萨利斯才肯缓缓向后躺下。
宽阔的肩背陷进柔软的床垫，将主动权彻底交予艾洛。
艾洛指尖顺着他分明的锁骨缓缓下滑，小心翼翼的掠过紧实的胸肌，停在腰间那道深浅交错的旧疤上……
那是战争留下的印记，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跟着萨利斯呼吸微微起伏，“这里，以前受过很重的伤吧？”
萨利斯视线牢牢黏在艾洛晃动的腰肢上，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得不成调：“是当年跟外星虫族作战时，被撕裂的……”
话还没说完，艾洛身上的暖意便忽然靠近。
带着湿润气息的触感轻轻落下来，拂过那道疤痕，像一阵极轻的风，吻在了上面。
“……”
萨利斯的气息猛地一滞，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下。
下一秒，麻麻的震颤几乎要从心脏漫出来，他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从未被这般对待过，那些常年带着凉意的疤痕，此刻被暖意包裹着，仿佛慢慢有了温度。
但是，艾洛能清晰地感受萨利斯还是太紧张了，这很影响他寻找监控器的计划。
时间每多一秒。
他们就会被多监视一秒。
他一边敷衍地回应着萨利斯的渴求，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他的右臂。
系统提示【检测到监视器位置，目前在肩胛骨下缘的肌□□槽里，请宿主缓慢拆除，不能会拉伤萨利斯的机械组织】
可萨利斯被他这么一碰，那片区域被肱三头肌包裹得更紧了，根本看不清细节。
“洛洛。”
萨利斯突然伸手扣住艾洛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我也想吻你。”
不等艾洛回应，他微微抬头，气息顺着艾洛的腰腹慢慢向上。
带着急切的虔诚，掠过小腹，最终停在胸前那枚刚戴上不久的金色骨钉上。
他的注意力全然落在那枚骨钉上，呼吸拂过肌肤时，湿热的气息穿透薄薄的衣料，每一次吐息都像细小的羽毛轻轻挠在皮肤上，让艾洛忍不住握住了身下的毛毯，紧张的攥出了几处褶皱。
萨利斯的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主人，这样，还好吗？”
萨利斯抬头狼狈的模样里，偏偏透着几分纯粹的认真。
艾洛竟然感受到他的精神识海不再那么紧张，全是控制不住的「欢喜」。
艾洛咬着唇，继续引导，声音更柔和了：“嗯，萨利斯真聪明，真是……天赋异禀。”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伸出手臂，仔细去搜寻萨利斯的右臂上藏着的监视器。
萨利斯前肢上的肌肉微微放松，一道极细微的金属反光终于在肌□□槽里闪了一下。
好像找到了？
是这个吗？
这么一丁点儿？
艾洛心中一喜，趁着萨利斯再次低头的瞬间，悄悄将手探了过去。
指尖刚触碰到一个圆球状的物体，那东西被按压时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吸附力，再次紧紧贴在了萨利斯的皮肤上。
他试着用力抠了一下，可越是用力，那吸附力就越强，甚至隐隐传来一阵电流般的刺痛。
萨利斯猛地一颤，抬头疑惑地看向他：“洛洛，怎么了？”
“……没事。” 艾洛慌忙收回手。
系统说要在萨利斯极度兴奋或者放松时才能取下，可他现在明明已经很兴奋，很放松了。
为什么还不行？
难道是不够兴奋？
不够放松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看着萨利斯眼底纯粹的渴望，艾洛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需要立刻验证。
艾洛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双手捧住萨利斯的脸，望进他欲.望迷离的双眼：
“萨利斯，你爱我吗？”
萨利斯正要开口，“爱”字那个简单的音节卡在喉间。
艾洛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再次问他：“如果在我和亚特伍德之间必须选一个，你会选我吗？”
他种下的「精神抚慰」还在缓缓释放暖意，却压不住萨利斯意识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那是两种指令在骨血里撕扯的震颤，艾洛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他识海中的混乱：
一边是对自己本能的趋近，一边是刻进神经的服从。
他理应听从艾洛的指引，这是来自虫母的「精神抚慰」赋予的潜意识倾向。
可是百年驯化的烙印太深了，萨利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紫眸中满是挣扎。
艾洛推开他，掌心离开他肩头，艾洛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人类弱小的阴影落在萨利斯脸上，恰好遮住他眼底那点微弱的乞求。
沉默在空气里凝固了几秒，艾洛才抛出最终的问题：“那你愿意为了我，杀了亚特伍德吗？”
萨利斯的眼神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彻底灰暗了。
艾洛透过「抚慰丝线」所能感受到，他那片混乱的精神识海里。
代表亚特伍德的影像没有丝毫动摇，像是深嵌在岩层里的磐石。
哪怕艾洛持续进行多少次「精神抚慰」，那道身影可能依旧稳稳地立在原地。
艾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轻轻推开萨利斯，声音冷静得可怕：“既然这样，那我们没必要继续了。”
下一秒，艾洛通过还没有切断的「抚慰丝线」，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
艾洛没有理会，起身下床，开始穿着衣服。
他将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慢。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衣料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想帮萨利斯摘下它，不只是想毁掉这枚监视的工具，是想引导他追求自由。
如果萨利斯根本不愿意挣脱亚特伍德的控制，就算他今天摘了这一个。
明天亚特伍德还会让他戴上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他彻底沦为傀儡，在监狱里腐朽死去。
近百年的信仰，就像一棵深深扎根在萨利斯灵魂里的大树。
亚特伍德亲手种下它，又悄悄放上蛀虫，一点点腐蚀着树干。
让这棵本应象征光明的大树，变成了禁锢萨利斯的牢笼。
艾洛知道，自己这短短二十几天的存在，根本无法撼动这棵“大树”的根基。
身后的萨利斯始终没有动静，房间里只剩下艾洛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安静得令人窒息。
半小时过去，衣服已经穿好了。
艾洛疲惫地走向房门，身后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看来这个任务，终究是走向失败了。
艾洛在心里苦笑，疲惫地走向门口。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身后袭来，将他狠狠拽回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别走……艾洛，我不让你走。”
萨利斯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臂死死箍着他的腰，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需要你……我不想离开你……”
艾洛的心猛地一揪，可还是硬起心肠，冷冷地说：“杀了亚特伍德，带我逃离这座监狱，我就永远是你的。”
“否则，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好。” 萨利斯几乎是立刻回应，声音带着急切，“明天……明天我会在体罚室接受体罚，亚特伍德到时会来……”
“我答应你，明天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萨利斯没有说要杀了那个人，正如艾洛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艾洛转身，语气里满是护犊子的愤怒，“体罚？他凭什么罚你！”
话音未落，萨利斯的唇已经送了上来。
萨利斯的眼神红得发暗，透着不容抗拒的态度，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扯出一根黑色的丝绒绳，动作快得让艾洛来不及反应。
随后将他的脚踝轻轻束住，随后绕着床柱打了个结。
那点单薄的束缚感瞬间将两人的距离牢牢锁住。
艾洛：……他竟然敢绑我！
可他还没有开口责怪，却听到：
“对不起，洛洛，对不起……对不起……”
萨利斯的吻轻轻落在他脚踝上，带着湿意的触感留在皮肤的薄处。
艾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觉有温热的泪水从上方滑落，滴在小腿上，晕开一小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