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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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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找到旧糖、找到这个蛀洞里的放映机,其他的交给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让这个蛀洞坍塌。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岑几渊,我会带你们活着出去。”他后半句是说给江岭他们的。
      “严熵!”岑几渊拽着那个影子急道。
      “出了蛀洞,你们那边会遇到什么?”
      屋中再次陷入寂静,他咬着牙:“蛀洞藏,躲地只是钻头怪物吗……”
      “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遇到,不是吗?”那个人影安抚性地拍了拍岑几渊的手。
      “岑几渊,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
      “相信我。”
      这世界的夜好像走得格外快,月落得悄然,地平线被晨光撕裂开一道缝隙,那光投进窗缝,将靠在床边的那个人影一同抹去。
      “简子羽…简子羽!?”岑几渊慌乱起身看着空荡荡地飘窗,被一股力道按住。
      “渊渊,符车他做了个很好的梦。”
      他听到严熵这句话愣在原地,光走得无声无息,看着又一道人影消散他心口发紧。
      “为什么天亮你们就会消失?严熵!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按在肩上的力道没地突然,他怔愣着垂下头看着照在自己身上的晨光,明明这光该是暖的,却刺骨地凉。
      眼眶干涩,他颤抖着抬手抚上自己的肩,摸索着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嘴角麻木地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蛀洞被光照亮,昼夜更替,蛀虫惧光、怕光,无法再盘踞在蛀洞中。
      他扶着额头低喃:“我们……都是还没有完全变成旧糖的糖……”
      窗棂的暗影被稀释,被步步逼退到墙角逐渐淡去、模糊,这句话将这个清晨推入逼仄地角落,再亮也合不上昨夜的墨色。
      姜弘济醒了。
      屋中的沉默让他茫然,他抬手胡乱地抹了把脸,这觉睡得腰酸背痛的,他目光撇到床上的人一愣。
      “岑几渊?为什么你在床上我在地上?”
      ……
      江岭和贺飞尘对视,暗道不好。
      我艹…把他给忘了。
      “咚咚咚。”
      门板被敲响,女人温柔的声音昨晚不同。
      “吃早饭吧,孩子。”
      她这次没开门,又挪着脚步一间一间轻声唤着。
      “吃早饭吧,孩子。”
      江岭用最简单地话描述了一下昨晚的事和几人现在的情况,顺带还说了一下现在几人必须要去找放映机和旧糖,看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岑几渊,姜弘济叹了口气。
      “接着。”
      床上的人愣着接住他丢过去的药,咬了咬唇。
      “干活吧,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放映机可不好找,而且如果我们真的是还没有完全变成旧糖的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姜弘济起身拉开浴室的门忽地一顿。
      “别多想,你的契约人说让我们照顾你,如果不给你药我怕他不带我们出去。”
      捏在药瓶上的手紧了紧,岑几渊阖上眼睛点了点头。
      “嗯。”
      摆在桌上的早餐很有家的味道,几碟腌菜,煎到两面金黄的鸡蛋饼上面挤着番茄酱,那盘小笼包旁贴心地放了一碗醋,‘妈妈’站在桌边倒着豆浆。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今天的桌上少了三个人,将最后一杯豆浆摆在桌上后又开始笑着看几人吃饭。
      岑几渊闷闷地嚼着嘴里的蛋饼,女人的厨艺很好,这个蛋饼的外皮焦脆,内里松软口感很好,蛋液夹着番茄酱入口即化,但是他当真是没什么胃口。
      身旁的符车安然无恙,只是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雨衣,他看起来很讨厌别人看到自己穿着病号服的样子。
      身旁少了那个人岑几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掌心的虚空。
      严熵他们会遇到什么,那个真实的家,会有早饭吗?他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哑,那边没有水喝吗?伏一凌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就是语气好像怪怪的,简子羽也是,如果这个蛀洞是用来躲藏的那他们那边一定会有危险……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打消,喝了口豆浆将心中的不安吞咽。
      严熵让他相信他。
      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家的放映机在哪里,找到旧牙齿。
      这顿饭依旧吃地沉默,女人端着摞在一起的碗筷去了厨房。
      姜弘济撇了眼厨房里洗碗的身影,小声道:“这个房子从外面看的时候应该不止两层,放映机会不会在三楼?”
      哗啦啦地水声将他的声音盖过,如果不看口型根本分不清他在说什么,岑几渊摇了摇头。
      “如果真实的家的放映室也在二层的话,放映机不会在三楼的,但是三楼我们也得找,可能是存放旧牙齿的地方。”
      他目光定在身旁的小孩身上,抽了张纸凑过去帮他擦着嘴角。
      “昨晚做梦了吗?”
      符车点头:“嗯。”
      “是很好的梦吗,”岑几渊笑着帮他撩开遮盖眼睛的头发。
      “……是。”男孩低头搅着手指:“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嗯,那很好啊。”岑几渊揉了揉他的头,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杀了自己的妈妈,但是如果严熵看到了什么,又帮他造了个美梦,那这不是个坏孩子。
      以前的事情,等符车想说再说,他就不问了。
      “……哥哥。”符车忽地拽住岑几渊放下的手,这声称呼唤得突然。
      “谢谢。”
      岑几渊有些愣神,反应过来觉得大概是在谢他帮自己擦嘴,他抬手轻轻戳了戳符车的眉心,声音温柔。
      “既然你都喊我哥哥了,那等出了故事就乖乖跟着我们去逛街,天天穿这些衣服不好,把你衣柜里的那些东西换掉吧,好不好?”
      符车垂着头,想到自己柜子里的东西,想起梦里那人对他说的话,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落地,他别扭地伸手环住岑几渊的腰。
      “嗯,好。”
      岑几渊笑着轻拍他的背,心中越发觉得严熵在造梦方面很有一手,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让这个孩子释然。
      能造出这些梦的人,到底该有多温柔。
      “我说……火烧屁股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上演一出感情戏啊。”江岭捂着脸急道。
      “我真的不想变成糖啊!那些牙到底在哪啊?”
      “哎!你小点声啊……”贺飞尘赶忙捂住他的嘴巴:“被她听到了怎么办?”
      岑几渊闻声看着厨房一顿。
      “她……不见了……”
      厨房的水声一直没停,几人闻声一愣回头,那个水槽前空无一人,只剩下槽中被水流冲洒堆在一起的锅碗瓢盆。
      第72章
      这女人确实是凭空消失的。
      “都没有吗?”
      几人纷纷摇头,姜弘济眉头紧锁一把拉上后门。
      “院子里也没有。”
      “艹,真的好像鬼啊……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她刚才还在这站着呢我还发愁她一直在我们要怎么找东西。”
      江岭身体倍儿弱,爬楼梯爬地太快已经开始喘了,一头栽进沙发里再也不愿意动弹。
      “……是严熵他们。”
      岑几渊扭头看着靠在桌边的姜弘济:“什么?”
      “画那边的空间和这边的一样,我们看不到他们不代表他们看不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不然太巧了,刚吃完饭没多久这个女人就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严熵他们把这个女人弄过去了??”江岭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隔着一个空间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呢,他们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能让我们方便行动,别想别的了,干活。”贺飞尘一把将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人拽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运动一下啊,你怎么这么虚啊?”
      “啊……我再歇一会,就一会!”
      “不行,起来!”
      沙发上的两人在玩拉锯战,岑几渊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在蛀洞里无害,出去呢?出去了也不会伤害人吗?
      “岑几渊。”
      他思绪被打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现在更应该快点找。”姜弘济颠了颠手里的药瓶。
      “喝了。”
      药瓶强行塞进对方手里,姜弘济刚准备拍一下岑几渊的肩膀指尖忽地一缩。
      “放心吧,严熵不会出事的,你还在这。”
      他垂下手笑了一下,两人擦肩而过。
      岑几渊沉思间手被人握住,他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符车。
      “在二楼。”
      沙发上打架的两人被这句话打断。
      “放映机在二楼?”
      “嗯。”
      贺飞尘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但是二楼房间我们刚才顺道找过了。”
      “不在房间,在二楼。”符车抬手指着天花板的一角。
      “这里。”
      姜弘济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又低头看着这个小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