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嗯……问个什么好呢?”
这可把众人难住了,任绥平时少有出来玩,不像高盛景是酒吧的常客,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毕竟任绥的身份,和他们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有人说,“干脆还是问刚才那个问题。”
高盛景拒绝,“这有什么好问的,肯定单身。”
任绥坦荡开口:“我和恋爱对象结婚了。”
“……”
“咳咳……”
在死一般寂静的空气中,高盛景差点把嘴里的菊花茶喷出来。
看傻子一样看着任绥,他好心帮忙掩盖结婚的事儿,被当事人自己给捅出去。
下半辈子不过了?
收拾好心情,高盛景还想打补丁,“哪家小姐呀?能看上你这块木头?”
没等任绥回应,自顾自找借口打算结束话题,“算了,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桌上的人,除了高家,其他人都不知道任绥结婚的事儿,更别提是和男人结婚。
整个屋子,也就只有孙窕和高崮俩人知道。
谢思仪看着高盛景表演,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转头和孙窕的眼神碰上,被警告地缩回去,大腿碰到桌下任绥的手。
往另一边挪了挪,不料那只手在这么多熟人的桌上,缠了过来,掰着谢思仪的内腿侧,用力一拉,把他的下半身往自己这边靠。
谢思仪不笑了,全部注意力都在他压在腿上的手掌里,偏偏这只手还不安分地乱动,上下抚摸。
虽是隔着布料,但越来越往内侧滑动的手,还是让谢思仪噤了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坐直腰忍得难受。
偏偏桌上围了一圈的人,面上还不得不维持体面。
高盛景叽里呱啦刚替任绥圆回来,谢思仪腿上的手停在内侧不动了,松一口气,试探着伸手想拉开。
任绥守株待兔般,一把将他握住,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推开自己的手。
“我的恋爱对象,是个好看,可爱,善良,优秀而且很有想法的人。”
谢思仪的手被他拉紧,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
不是,谁问你了?
“他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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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任总:啧,怎么都不问我对象是谁,快问我啊你们
众人:好奇,但不敢问……
高盛景:救他一命,千万别让大家发现任绥结婚的事儿[狗头]
任总:(都不问,算了我自己说)我的恋爱对象,是个好看,可爱,善良,优秀而且很有想法的人。
思仪:???有病?谁问你了?[白眼]
任总:他还是个男人。[墨镜]
思仪:……[裂开]
众人:……[吃瓜]
高总:(我艹#¥#……%¥)[小丑]
第78章
酒喝得过头了,翌日谢思仪起得晚了些。
伸手摸到旁边带着余热的枕头,圆润的眉头微拧,这人可真自律,在这边也要早起运动吗?
嘤咛一声,睁开眼,房间果然早没了任绥的身影。
谢思仪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完一个大大的哈欠,才慢悠悠穿鞋下楼来。
任绥对兔子真的很差,竟然只给了早饭,没把笼子打开,由它在铁栏上扒拉,见到谢思仪下来,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出声,摇着尾巴等他开门。
“呜,小可怜,”谢思仪把脸贴在它脖子里,挼了挼兔子越来越黑亮的毛发,“你爸爸不管你,是个坏爸爸。”
兔子从喉间发出点声音,像是敷衍,立马从他手中挣脱,去了自己的卫生间,看来憋得厉害。
谢思仪叼着烤好的面包,把房门打开,让它去院子里玩儿,吃过早餐,换了身衣裳去找任绥。
兔子跑了一圈,见他出来,跟在他身边,小腿使劲倒腾,也跑不过谢思仪的大长腿,被他捞在怀里。
“慢点长大也没关系。”
自从有了兔子,谢思仪算是理解了那些宝妈宝爸的心思,即使兔子黑黑的,离远了看就是一团煤球,他也有种自家孩子也能做童模的错觉。
“妈咪早啊!”
郑舒琴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客厅插花,谢思仪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屏风相隔的第二客厅里传来争吵声。
“他要爱你,就该知道你的不容易,还故意骗我说去玩,结果昨晚我才知道,每天都是去见陈总。”
谢思仪被拆穿,瞥了眼专心插花的郑舒琴,脸色一滞,有些心虚地坐在她旁边,带着讨好。
从屏风望去,还能看到坐在任彦对面的身影,倒茶喝一口,面对任彦的怒火丝毫不惧,甚至还很悠闲。
“港口我会收回来,您不用插手。”
“收?怎么收?现在生意被他搅黄了,你有什么理由收回来。”
兔子不知道房间里的声音是争吵,只知道玩,从谢思仪的怀里跳下去,扑棱跑到郑舒琴脚边转悠。
谢思仪当做没听到任彦的话。
看着桌上花团锦簇,夸到:“昨天妈咪陪它了吧?兔子很胆小的,没想到它这么黏你呢。”
屏风里的人没了声儿,郑舒琴连眼皮都没抬,却由着兔子在她的拖鞋上踩来踩去。
“真小气呢~”
谢思仪撑着脑袋,斜眼看向屏风,声音不大不小,阴阳怪气,刚巧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到。
任彦从里面出来,额头上的皱纹都多了几道,“快滚,都给我滚,谁都别回来。”
谢思仪和任绥一样厚脸皮,“爸,都说愿赌服输,怎么还有输了生意要赶人的?”
任绥端了热茶出来,专门放到谢思仪这边的茶几上,给他倒了一杯,放到嘴边,谢思仪没张嘴,用手去接。
这人可真看不清形势,谢思仪把视线落到他脸上,任绥看起来,惬意得看不到一点儿沮丧。
喂茶不成功,他也没强求,而是给谢思仪介绍今天的茶叶。
“煮了你带来的乌龙茶,我爸喝了好几杯。”
俩人一唱一和,就差没骂任彦放下茶杯不认人了,好歹给他拿了这么贵的茶叶来。
“谁稀罕!”
见俩人看过来,任彦又想到一件事,问任绥,“今天一大早,你结婚的事就传遍了京都。”
“……是不是有人出去乱说了?”
谢思仪又不傻,自然听得懂他的指桑骂槐,放下杯子回他:“我每天开着任绥限量版的车出去,那些人再怎么傻也能明白吧。”
同一时间,任绥毫不避讳地点头,“昨晚我在聚会上说的,我和男人结婚了。”
任彦闭眼仰头吸气,“你们!”
他快被这俩人气死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郑舒琴的花插好,叫人抱去摆放,起身时,窝在她脚背睡觉的兔子被惊醒,打断她刚想说的话,不得不先把狗抱在怀里哄。
谢思仪暗笑,这舔狗,竟然还挺会找靠山。
“行了,”她冷静打断众人,看向谢思仪,“你的话不错,这次是我们轻看你,导致你有了周旋的机会。”
没等谢思仪露出窃喜的表情,就听她继续说到:“这一周,你为了哄我们,也怪累的,回去歇着吧,我们做父母的拗不过你们,你俩也不用强求我们接受。”
“除了工作,两家各过各得好。”
谢思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了。
任绥坐他旁边,对这样的结局已经早有预料,见他不开心,轻拍他的背,俩人四目相对,委屈瞬间溢满谢思仪的眼睛。
客厅里寂静得可怕,任绥先一步起身,“思仪,我们吃过中午就回叙城。”
郑舒琴没应声,抱着狗去了书房。
任彦冷哼一声,也跟进去没再出来。
等人走后,谢思仪才敢表现出不高兴,他能做的都做了,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接受。
任绥牵着他回去收拾行李,散步走过院子的草坪,看穿他的沉默,“怎么?这就伤心了?”
谢思仪鼓着腮帮子,见四周没人,愠怒地说出真心话,“他们真难伺候!”
语气里带着故意的撒气,与其说是对任彦俩人的不满,更像是为了疏通堵在心口的那股气。
“呵,”任绥被他鼓鼓的样子可爱到,附和说下去,“所以,还要自己一个人回来找罪受吗?”
思仪到底还是把任彦俩人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松口,便不是京都有名的任董和郑总了。
伸手搓了搓被风吹凉的耳垂,又捏着他的鼻尖,任绥逗他开心,“记住了,任家只有我一个好人。”
他的手暖暖的,谢思仪偏头把脸放在他手心里暖和,“但话又说回来……”
“其实爸妈人挺好的,知道我爱吃手抓饼,每天早上都让人给我做,还让我住这儿,天冷了也让品牌方多加几套衣服送来。”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为了赢下项目,不该骗他们说出去玩,其实是去见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