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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Bl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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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你对我父亲说过同样的话。”
      第29章 s(十)
      布兰温语气肯定,“父亲不同意的事,找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我没有需要怀斯曼先生效劳的地方,我只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年轻人。”
      阿洛清楚聊到了现在的地步,有一些话再不挑明,今日的邀约就浪费了。
      “如果韦斯特死了,您会需要的。”
      布兰温再次扭头,视线直逼阿洛的眼睛。
      “你知道韦斯特是圣玛利亚孤儿院的神父。”
      “是。”
      “难道怀斯曼先生对孤儿院神父的职务感兴趣?”布兰温在审视眼前贸然的男人,“还是说,那位神父与你有仇怨?”
      贵族在装糊涂,阿洛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他当然要遂了贵族的心意,“他与我的对手关系亲密,很可能会受到殃及,听闻是公爵聘请的神父,应该事先询问您或是公爵,避免给公爵府酿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神父,怎么可能与你口中的奥兰多有勾连。”布兰温表示自己不相信,事实上对韦斯特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了。
      “我亲眼所见,少爷。”阿洛配合地说,“他从奥兰多的车内下来,如果不是非常信任,奥兰多不可能允许他同坐一辆车。干这一行的,每天都在为利益相互得罪,仇人遍布大街小巷,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那怀斯曼先生不怕吗?”布兰温问,“你今天邀请我看赛马,原来是为了提前告诉我,你要杀了一家孤儿院的神父。你说,我现在应不应该报警?”
      阿洛终于体会到贵族的难缠,比起公爵言语的干脆利落,这位少爷的语言艺术显得咄咄逼人。
      布兰温没有在拒绝,但更没有在接受。这就是他来赛马场的目的,止在了解和得到有用的讯息,至于其它的事,不会在这次的见面中获得任何结果。
      他说了,他没有需要怀斯曼效劳的地方。
      “您不会报警。”阿洛坚定地说,“已经牵扯太多,报警不论对谁都没有好处。”
      布兰温第二次看手表,“你应该再跟我父亲谈谈,毕竟我确实没有权力,不管是你还是韦斯特,决定不在我的手中。”
      说着,他已经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皱,然后摆正帽檐,“感谢你这次的邀请,八号是我今日的意外惊喜。”
      贵族要离开了,阿洛感觉自己似乎并未有收获,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少爷。如果,我是说未来您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布兰温向门口走两步,然后顿住半旋身定睛看着怀斯曼,须臾,他说:“人与人间的桥梁往往是从信任开始的。怀斯曼先生,你认为这句话是对的吗?”
      阿洛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过道上的伯德和贾尔斯守着左右方向,看见少爷跨出隔间,纷纷走过来。
      布兰温没有忘记伯德,他等伯德走到身边,方说:“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跟我回家。”
      伯德蓦地露出笑容,“嗯,少爷。”
      至于迈克尔在没有获得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安排伯德出来干私活的事,布兰温留着后面再算账。
      阿洛站到走道上,贵族已然走远了。他是不是还算有点收获的,对吗?他扪心自问,接着无奈一笑,“人与人间的信任”在他的脑海徘徊,贵族是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呢。
      他貌似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赛马场外没什么人走动,因为赛事才进行到第二场结束,这时候离开的除了有急事的之外,那就是输得精光的了。贾尔斯关上马车车门,坐去牵马的驾驶位置,正要抖绳扬鞭,从旁边的车辆后钻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不受欢迎的家伙。
      “真巧,贾尔斯先生。”艾德蒙贝伦杰脸上洋着笑,一边靠近一边打着招呼,“没想到在这遇见您。”
      相反,贾尔斯笑不起来,不过也勉强地挤了挤嘴角,“警探先生是来赌马的吗?”
      艾德蒙“嗯”了声,一副当然的模样,然而向后方车厢瞟来瞟去的两只眼睛出卖了自己,他根本不是来赌马的,“车上的是布兰温少爷吧。”
      “是,来看马赛。”
      “自从他外出休养,已经有许久没见过面了,我能否占用一点时间,与他说两句。”
      贾尔斯没有替少爷拒绝的权力,可是伯德也在马车里,他不能让警犬发现伯德。
      “很抱歉,少爷累了需要回家休息,您可以明日来府上拜访,或者打电话。”
      艾德蒙表示可惜,也无可奈何,“好,我改天再来。”
      他没有一丁点办法对付贾尔斯,即便他在远处就觑见了布兰温身旁的男孩,貌似在哪见过,求知欲使他过来一探究竟。
      车中的伯德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有点紧张,兴许是出于少爷略微皱起的眉头和抿紧的双唇,他能感知到对方的出现并不是少爷希望的。
      马车驶远,他才看见少爷的眉宇舒缓开来。
      布兰温察觉到有人正默默注意自己,偏头恰巧与伯德投来的关切眼神交汇。
      伯德才问:“您怎么了?”
      “没事。”布兰温的目光流转,“你昨晚住在哪?”
      “在赛马场附近的旅馆。”伯德说,“怀斯曼先生安排的住处。”
      “以后迈克尔再指使你外出接活,你可以拒绝他。”
      “少爷,是怀斯曼先生请辛先生过去帮忙,但是他不方便才换我去替代的。”
      布兰温垂下眼睑,思忖着说:“怀斯曼知道你是圣玛利亚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吗?”
      伯德摇摇头,“他没有问,我也没告诉他。”
      怀斯曼或许通过迈克尔的嘴知道了。
      “少爷……”伯德不禁疑惑,“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像怀斯曼这样的家伙在用人前会先调查对方的背景。”布兰温随口说,“他没有问你,可能是迈克尔已经向他透过底了。”
      “原来是这样。”
      “没事,这次就当作见见世面了。”
      这件事布兰温不会向伯德说实话,假如伯德知道怀斯曼要对付韦斯特,伯德很有可能将三翻四次来找这家伙。他不希望伯德过多接触这类人,走上另一条路。
      伯德被接回了公爵府,还是住在贾尔斯的隔壁。晚餐结束,布兰温与阿尔弗雷德漫步在后花园的花房中,依旧各自挑选鲜花,进行搭配和裁剪,最后拿回府里送给他们的母亲和妻子。
      这是他们偶尔表现心意的手段,通常有事要聊的时候,他们就会来这里,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消遣。
      “你去见了怀斯曼家的管理,有什么收获吗?”阿尔弗雷德选好了鲜花,接着拿到喝茶的桌子上,再一枝枝的进行花柄的修剪。
      他很好奇他的儿子与怀揣目的的怀斯曼都聊了什么有趣的。
      “他知道凯利布拉纳的灭门惨案是谁的杰作了。”布兰温只挑了几枝开得不错的白蔷薇,还细心地淋上了水。
      这是阿尔弗雷德没有预料到的。
      布兰温按在赛马场怀斯曼的陈述大致地复述了一遍,继而说:“他要对付赌马界的奥兰多家族,韦斯特与他的竞争对手关系不错,可能躲不过去。他的意思是,怀斯曼家族愿意接手韦斯特在您手中的所有工作,如此,纵然是死了一个韦斯特也没关系,不会耽误您的安排。”
      “他的胃口真大。”阿尔弗雷德嗤鼻,“他不仅盯上了奥兰多手里的肥肉,更是盯上了韦斯特在政界的那丁点人脉。”
      也许还不止,背靠公爵府这棵大树,食欲不错的怀斯曼应该吃的会比韦斯特多的多。
      “我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布兰温很谨慎,他觉得怀斯曼这个人很聪明,做赌马生意的人脑子都不会太逊,毕竟这种生意还需要暗箱操作,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
      而作为对手,也容易栽跟头。
      阿尔弗雷德对怀斯曼的印象并不好,这个人的每一次出手都在尝试从他手里获得相应的好处,虽然商人本就是利益至上的,但他还隐约嗅到丝缕的威胁,尤其是在得知怀斯曼查到了韦斯特身上后,这样不妙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由衷地抗拒怀斯曼入局,他习惯了韦斯特这把枪,换一把,他担心会失控。
      “他希望我们不要插手。”布兰温说,“用他们的规矩和方式解决。”
      这个请求,阿尔弗雷德倒是挺赞同的,公爵府不在党派间干涉,他们就算是道上的利益厮杀,谁赢谁输,对于公爵府都没有损失。
      但前提是,公爵府要接受怀斯曼家族,如果韦斯特不幸身亡。
      他缄默地修剪花柄,脑海中权衡起了所有的利弊。
      布兰温知道父亲正在思考,也默然地忙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公爵府绝对不干涉党派争斗,不能给韦斯特抓到任何的把柄,认为我们是在帮助怀斯曼。他抓着的秘密太多了,就算死也要把它们带进地狱,不能走漏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