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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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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把它重新绑好,”麦明一张开腿,“过来亲我。”
      莫司煜投入地吻他,手掌下是他的胸膛,麦明一难耐地用膝盖蹭莫司煜。
      “你心跳好快。”莫司煜一边动作,一边喘气,还要和他不停地接吻。
      “是吗?”麦明一如同梦呓,喃喃自语。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心跳加速的。
      麦明一父母回来的时候,他正和莫司煜在阳台上利用落日余晖晒床单,莫司煜紧张地站在他身后,把背心往下拽了拽。
      他有些尴尬但依然镇定,对此解释为果汁洒在床单上了,但是由于心虚,像一个高中生那样又带着莫司煜回了自己房间,并且锁上了房门。
      “今晚我们一起去酒店吧。”莫司煜把他抱起来抵在门板上,低声说完,又开始亲他的脖子。
      “不行,”麦明一揽着莫司煜的肩膀,意识涣散,“太明显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莫司煜咬他的耳廓,“我只是你的朋友。”
      “…不要再因为这种事发脾气了,”麦明一推开他,强制性和莫司煜保持距离,平复呼吸,“明天再出去吧,我会说带你去海边看看,顺便住一晚。”
      理论上只要忍完这个晚上就够了,并且麦明一也没有再计划弄脏一条床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莫司煜一对上眼神,麦明一就有点晕,并且心跳快到不正常。
      于是夜深人静时,他成了马背上的牛仔。
      莫司煜的手指抵在麦明一的嗓子眼里,麦明一说不出话,他只能急促地呼吸,好让肚子里想跳出来的秽语保持安静。
      凌晨他们完成了这二十四小时里的最后一次,麦明一瘫坐在床上,向后靠在莫司煜的肩膀上,莫司煜一直啄吻他的颈侧和肩膀。
      “你想在海边来吗?”麦明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如此,但他还是想说出来,天真得不像是挑逗。
      他觉得自己的脑神经真的被莫司煜做断了,但也不能怪他,因为他觉得好舒服,比他们最开始的那几次,还要舒服。
      如果这是谈恋爱带来的奇效,麦明一愿意勉强认可人类之间的这种关系。
      “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莫司煜和他耳语,“除了明天白天。”
      “为什么?”麦明一不明白。
      “谈恋爱不能只做这些的。”莫司煜不满地训斥他,麦明一腿软。
      “那明天晚上,你会怎么对我?”麦明一诱导性极强地发问。
      莫司煜笑起来,抱紧他。
      “看你表现。”他说。
      麦明一浑身发软,最后一点理智也消失殆尽,心跳快得如同野马狂奔。
      如果莫司煜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对他不敬,麦明一想,那么他很乐意接受。
      第32章 爱
      “思汀,”莫司煜盘腿坐在沙滩上,非常严肃,“我有一个问题。”
      “你等会再问,”思汀在电话里狂风暴雨地喊,“你去哪了?麦明一又去哪了?我现在每次去卫生间,都能听一个你们故事的全新版本!司煜,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把证转来李年姐名下吗?”
      “…又有新的视频出来吗?”莫司煜立刻变得恐慌,明明他和麦明一的关系已经十分正当,但他还是为此害怕,“大家怎么还没把我们忘了?”
      “没有,没有的,司煜,你别着急,”思汀把他从恐惧中拉回来,开始睁眼说瞎话似的安慰他,“这件事总会过去的,只不过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就先把你自己和麦明一切割开嘛。”
      “没用的,”莫司煜抓了一把沙子,不可避免地低落,“就算找出来最开始放出视频的人,也没什么用,大家看到视频的那一秒,不管我怎么做都会被打上这种标签,上位、潜规则、包养…唉。”
      “唉,所以说,这件事的起因就是麦明一最开始就不应该借着上下级关系拿捏你!”思汀非常愤慨,转而又十分忧愁,“你说现在你手里的录像,还能去和他谈判吗?哎呀,好像也没用了,司煜…”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莫司煜装得释然,又拉回最初的话题,“思汀,我有一件事,要参考你的意见。”
      “好!你问吧!”思汀也严肃起来。
      “你说,珍珠是适合做项链,还是做戒指?”莫司煜火急火燎地问,“还是说,你觉得珍珠怎么样都很难看?”
      他叽里咕噜问完一大串,又吞吞吐吐地征求好友意见。
      “思汀,你,你说珍珠会不会显得很廉价?”
      “你要送礼物给别人吗?”思汀非常敏锐,“司煜,你怎么会这么想?礼轻情意重,要是谁嫌弃你送的礼物,那我觉得这个人也没必要来往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莫司煜想起麦明一衣帽间中间的表柜,他紧张地吞咽,第一次体会到窘迫两个字为何物。
      “司煜,我觉得还是戒指吧,项链有些太俗了,小一点的珍珠镶在银戒指上,很亮眼的,”思汀沉思完毕,“你要送谁?”
      莫司煜在海里泡了一会,他平躺在浅滩上,思考到底要不要为即将到来的麦明一的生日,准备一枚珍珠戒指当作礼物。
      钻石他买不起,黄金也是,市场的香菜两把钱一把,他有时都觉得好贵。
      他思考,为什么二十三岁的莫司煜没办法成为一掷千金的成功人士,至少,在为恋人选购礼物的时候,他就可以不用考虑接下来的一个月除基本的肉菜蛋奶外,他还能去几次羽毛球馆。
      莫司煜从海里爬起来,看见岸上遮阳伞下的麦明一正气定神闲地和人通话,麦明一又忙起来了。
      他拿毛巾擦了擦上身的海水和细沙,向麦明一走过去,在麦明一和人讲电话的空隙里,俯身亲了亲麦明一。
      麦明一很配合。
      亲完了,莫司煜转身就走,他心事重重地朝自己上午去过的珠宝店走。
      “决定要了?”店长笑呵呵的,“小伙子,给对象送礼物,不要舍不得钱嘛。”
      “不是舍不得,”莫司煜愁眉苦脸,“是我怕送的东西太普通,他不喜欢。”
      “那哪能啊!你放心,尽管开吧,”店长把蚌丢在他面前,小刀也摆好,“但我们说好啊,开出来什么都得要,不能反悔。”
      莫司煜深呼吸一口气,小心地把蚌打开,摸到蚌肉下的突起物,屏气凝神地把珍珠挤出来。
      有些小,莫司煜愣了愣,他捏起来,和店长面面相觑。
      店长尴尬地挠挠头,又从水里摸出一个蚌来:“意外,意外,再开一个?”
      “还是开出来什么都得要?”莫司煜犹豫不决。
      “对,要是特别大,品相特别好,那也,那也没办法,”店长把蚌收起来,“我看你这颗也不错,就是小了点,做戒指的话加两颗碎钻就行。”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地问:“加吗?”
      莫司煜咬咬牙:“加吧。”
      他留了地址,要求戒指做好就第一时间寄给他,并且下定决心,等他未来工资上去了,一定会送麦明一更好的礼物。
      但莫司煜突然觉得很诡异。
      提到工资,他居然才想起来,为现阶段他的价值付费的人,正是麦明一,但他想要送昂贵礼物的人,也是麦明一。
      老板麦明一和男朋友麦明一的脸重叠在一起,分明是同一个人,但莫司煜刹那间陷进巨大的割裂感中。
      莫司煜摇摇头,用手不留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把这种感觉甩出去。
      男朋友麦明一比老板麦明一要可爱得多。
      作为海边长大的人,麦明一居然不会游泳,他坚持没有救生圈,他就不会下水,哪怕是在能够直立的浅滩。
      “我会保护你,”莫司煜兴致勃勃地说,“你不会有事的。”
      这样认真的话换来麦明一的嘁笑,但麦明一才不屑过一分钟,下一分钟就别别扭扭地、板着脸抓住莫司煜的手,冷淡地威胁他。
      “如果让我呛水,你就死定了。”
      “答应得好爽快。”莫司煜反握住麦明一的手。
      “是,”麦明一瞥了瞥他,“今晚看你表现。”
      他带麦明一钻到水下,美其名曰练习憋气,事实上原本莫司煜也是这么打算的,但麦明一居然表现得像个笨蛋,手脚乱抓,眉头紧皱,连眼睛也不敢睁开,柔软的头发在水里飘来飘去,莫司煜伸手帮他拨开。
      澄澈的海水中,他像演绎影视中的浪漫情节那样,朝麦明一游过去,用嘴唇和麦明一共享氧气。
      原来幸福是咸味的,还会在他们的皮肤上析出许多亮闪闪的结晶。
      麦明一揽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一点都不可怕?”他们从水里钻出来,莫司煜还牵着麦明一。
      “没那么可怕,”麦明一拂掉脸上的水珠,“但我还是不太喜欢。”
      “不喜欢什么?”莫司煜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