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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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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用这个来交换。”
      他艰难地、却又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在宣告一个崭新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规则。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傅为义的手松开了一些。
      周晚桥的这番话,比任何辩解或者求饶都更加恶毒,也更加精准。
      如同裹着蜜糖的毒刃,绕开所有愤怒的表象,直直刺向傅为义最隐秘,最核心的恐惧。
      “交换”?
      “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听起来如同一种极致的、毫无保留的奉献与臣服,但傅为义很清楚,这种不反抗的背后,周晚桥用一种更高级的方式,将锁链递到了傅为义的面前。
      微笑着告诉他,你可以用这条链子拴住我,但是你必须先戴上它。
      一种邀请。
      一种诅咒。
      被他控制在手心的人,那张因为缺氧和情欲而泛红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傅为义缓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松开了对周晚桥的钳制。
      他从周晚桥身上下来,拿起自己的衬衫,动作滞涩地披上,径直进了浴室。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周晚桥靠在床头,直到此刻,才感觉到那阵迟来的、几乎让他心脏骤停的后怕。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傅为义手指的温度和力道。他走到穿衣镜前,清晰地看到了那圈青紫色的、狰狞的指痕。
      命悬一线。
      好在他足够了解傅为义,了解他的恐惧和欲望,才能安抚他的狂暴。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
      “真是一如既往的坏脾气。”
      周晚桥亲自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床,傅为义在这时走出了浴室。
      他换了从衣柜里找出来的,周晚桥留在办公室的衬衣,身上带着周晚桥常用的沐浴露的气味,好像已经非常疲惫,又打开衣柜开始找裤子。
      因为他自己的衣裤都已经不能再穿。
      周晚桥向他走过去,说:“累了就睡一会儿再走吧。”
      傅为义恹恹地抬起眼,讽刺他:“你真体贴。”
      不过也没有和周晚桥客气,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再说话。
      周晚桥调了调休息室的灯光,替傅为义拉了拉被子,也拐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傅为义呼吸绵长,似乎已经沉入梦境。
      周晚桥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看见傅为义的手机闪烁着来电提醒,看清名字之后,直接按了挂断。
      没过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
      名字还是——孟尧。
      周晚桥再一次按下挂断。
      孟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将手机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他没有再尝试拨打傅为义的电话。
      他修长的手指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转而拨通了傅为义副手艾维斯的号码。
      “孟先生。”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了起来。
      “艾维斯,为义今天出差回来了吧。”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温和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是的,傅总今天下午就已经返程。”
      “那他怎么还没有回家,他现在在哪里?”
      “傅总下午去找了周先生,现在还没有联系我,应该还在周先生那里。”
      “好的,谢谢你。”孟尧垂眸看向地毯上的图案,“我给他拨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有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
      “好。”孟尧声音温和,表情却沉冷,“明天你转告傅为义我来问他的行程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很担心他。”
      “好的。”
      电话挂断,孟尧从沙发上站起来,重新上了楼。
      二楼楼孟尧的房间门口,茯苓如同一小块华丽的、毛茸茸的地毯,挡住了门。
      它听见脚步声,懒洋洋地抬起头,一双鸳鸯眼看着孟尧。
      孟尧蹲下身,伸手想摸摸它的头,茯苓却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警告的呼噜声,猛地伸爪抓向他。
      锋利的爪尖瞬间勾破了昂贵的丝质睡衣,孟尧没有生气,反倒叹了口气。
      “长得这么可爱,脾气倒是和你主人一样。”他低声说,“占着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
      说完,孟尧缓缓站起身,恢复了那种俯视的姿态。
      “让开。”
      见猫依然不动,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
      茯苓“喵”的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终于离开。
      *
      傅为义再睁开眼时,感觉到身后一片热度紧紧贴着他。
      有头发在蹭他的耳侧,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腰也被人紧紧搂着。
      不算很宽的单人床上,挤着两个成年男人,就变得很拥挤。
      昨晚混乱但真实的一切逐渐回到了他的脑海中,傅为义又闭了一会儿眼,然后挣开周晚桥的手,转过身。
      周晚桥脸上的红还没有消散,看起来他甚至没有处理过,不知道是不是打算顶着傅为义的巴掌印面对下属。
      脖子上被傅为义掐出的印子倒像是上过药,淡了一些,现在天气冷,应该能遮住。
      傅为义懒得替他操心,反正丢人的不是自己。
      他正想就这么坐起来,身后的男人却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意图,手臂一紧,又将他重新揽了回去。
      “放开我。”傅为义有些不耐地说。
      周晚桥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那双总是给人低压感的眸子在清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明,带着一丝初醒的、毫无防备的柔和。
      “醒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衣服我让你副手送来了,挂在衣柜里。”
      说完,他还不怕死地又吻了吻傅为义的脸颊,才在傅为义冷冷的眼神里松开他。
      傅为义挣开周晚桥,从床上站起来。
      走动间,腿根的异样依然难以忽视,他的心情又变的很不好,走回床边,狠狠踹了罪魁祸首一脚。
      这次没留情,实打实踹在小腹,周晚桥闷哼一声,傅为义没管他,拿了衣服去洗漱。
      大概是知道傅为义心情不佳,周晚桥没有在他整理自己的时候打扰他。
      等到傅为义再次走出浴室时,已经重新穿戴整齐,身上最后一丝属于昨夜的狼狈和暧昧气息,都已经被遮掩得干干净净。
      周晚桥还是觉得有一些遗憾。
      傅为义站在床边,俯视着周晚桥,片刻之后,说:“我觉得你昨天说的话挺好玩的。”
      “是吗?”周晚桥问。
      “什么都愿意做?”傅为义问他。
      “只要你能给出......让我满意的交换条件。”周晚桥说,看向傅为义的眼神,又带上了估价的意味。
      傅为义似乎是消了气,他笑了,俯下身,对周晚桥说:“原话送给你,只要你能给出让我满意的条件,我愿意和你玩。”
      而后他很快地撤走,直起身,对周晚桥挥挥手,说:“走了。”
      休息室的门关上。
      周晚桥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左侧脸颊,那一脚的闷痛还未完全消散,脖颈间的指痕也依然灼热。
      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看着紧闭的门,低声说:“我当然有......能让你满意的条件。”
      简单收拾之后,他走出休息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助理端着咖啡送进来。
      看见周晚桥脸上明显的红印,她愣了愣,立刻问:“您脸上怎么了?需要我去拿冰袋吗?”
      周晚桥摸了摸左脸,很无奈地摇摇头,说:“家里孩子闹脾气,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助理的眉头抽了抽,二十四岁的孩子吗?
      她看着周晚桥脸上似乎还在回味什么的表情,看见他平时总是弧度疏离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近乎于餍足的温柔,不敢多问,放下咖啡就赶紧离开。
      *
      “傅总,孟先生昨天问了我您在哪里。”
      “看到了,他给我打了电话,被周晚桥挂了。”
      “他让我转告您,他很担心您。”
      “他是查岗吧。”傅为义饶有兴致地说,“你怎么和他说的?”
      “您在周先生那里谈工作。”
      “谈工作?”傅为义轻声重复,“说的也没错,那就谈工作吧。”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的副手不要站得太远。
      对方靠近,低下头,等待傅为义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