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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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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要被他们抢走,我是最爱你的。”
      “昨天我做的够好吗?比周晚桥好吗?”
      “你说过会有下次的,要是我做的够好,你就都来找我吧。要是我还不够好......我都可以学。”
      傅为义笑了笑,没有回答好或不好,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想起了自己做下的决定,用残酷来打断孟尧的表达:
      “你做的很好。所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下周孟家就要破产清算了,你母亲开庭在十天以后。”
      “孟家的东西,大部分我都会收购,以后渊城就没有孟家了。”
      “明天还打算把时间花在让人洗我的睡衣上吗?”
      孟尧将傅为义抱得更紧,问:“这么快吗?我父母会坐牢吗?”
      “你母亲肯定会,你父亲,要看情况。”
      孟尧沉默了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他:“那你呢......你还要报复我吗?我会......坐牢吗?”
      “目前来看,你很干净,法律动不了你。”傅为义说,“至于报不报复你。”
      “这段时间我还没有这个打算,你可以好好保持。”
      傅为义感受到孟尧的睫毛轻轻挠着他的皮肤,最后还是做了一些简单的解释:“我和周晚桥只是交换,如果有下次,当然还是找你。”
      “好了,别再说这些话了。”
      孟尧低低地“嗯”了一声,松开傅为义,吻了吻他的唇,说:“那......我还能回家一趟吗?”
      “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了,我会带人一起回去。”
      傅为义对他说:“可以。”
      “放开我吧。”他说,“早点休息。”
      “你不是说怕鬼吗?怎么还半夜守着我不睡?”
      孟尧听话地放开了傅为义,解释:“太想你了,都顾不上害怕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傅为义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先检索了周晩桥方才说的几个关键词。
      “二十九年前”“西区入室杀人”“三岁幼子幸存”。
      果然跳出来了很多报道。
      傅为义挑选了其中一条权威媒体的独家详细报道,开始阅读。
      “独家回顾:震惊渊城的宁春路血案”。
      正如周晚桥所说,帮助他报案的是邻居,在嗅到空气中不详的铁锈味和屋内的死寂之后。
      而周晚桥略去未表的部分则更为残酷。
      他的父母均身中数刀才去世,鲜血染遍半个屋子,几乎称得上一场虐杀。
      凶手是刚刚从城北监狱越狱的重刑犯,背负人命的惯犯,以手段凶残著称。
      警方在报案之后就开始全程追捕,然而凶手如同人间蒸发。
      最后的线索显示,他们在案发当晚曾出现在渊城港口附近,之后便再无踪迹。
      尽管发布了国际协查通报,但始终未能抓获。
      报道还简单介绍了周晚桥的家庭背景,他的父亲是虞氏集团旗下第一医院的精神科医生,母亲则是一名大学教授,典型的精英家庭,原本幸福和睦。
      最后,写了一段虞氏旗下基金会的声明,称会负担周晚桥长大过程中的所有所需费用,字里行间那种悲天悯人的腔调,让傅为义怀疑这则报道也收了虞家的公关费。
      他没有获得什么新的信息,关掉了这则报道,又看了一些其他的,除了多看了几张打了码的凶案现场照片之外,没有什么收获。
      傅为义关了屏幕,指尖停顿片刻,缓缓抬起,按了按眉心。
      闭上眼,他尝试构想出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周晚桥。
      会因为贪玩而晚回家,也会因为想和父亲出去玩而拒绝邀请。
      他很难将这样一个孩子和孤儿院照片上那个沉静的身影,以及如今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那几张照片即便打了码,仍能看出现场的惨烈,如此大的冲击,对一个三岁幼童的伤害想来是永久性的。
      真可怜。
      傅为义想。
      同情转瞬即逝,迅速被一种了然的解读所取代。
      怪不得现在这么......擅长封闭情绪,滴水不漏地像个假人。
      对他人童年创伤的冷酷剖析,却意外地让他想到了自己此刻的困惑。这种清晰的因果逻辑让他感到安心,而他对孟尧那份混乱的兴趣,则恰恰相反。
      *
      “阿为,今天出来聚一聚吗?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哦。”
      “才一周没见。”
      “一周很久了吧!”季琅的声音隔着电话也带着一股熟悉的、故作委屈的黏腻,尾音被他拖长,“你订婚以前,我们每周都要见好几次。”
      “有那么多吗?”
      “我在你公司楼下了,来接你,我们去天穹吧。”
      “我今天叫了好多朋友,还把顶楼包下来了。”
      季琅最擅长吃喝玩乐,除了没有乱搞之外,纨绔子弟爱干的事他干了个遍,傅为义身边的娱乐活动大多由他安排。
      他每次都能安排得让傅为义感到舒适与尽兴,就连所有的小细节都能做到最好。
      偶尔傅为义提到一句喜欢某个牌子的酒,下次聚会时吧台上便会全部换上,请来的人与其说是朋友,大多是讨好傅为义用的,无论是音乐还是现场的香薰,都会调整到傅为义最偏爱的模式。
      傅为义有时觉得,连自己这么难讨好的人,季琅都能伺候到他挑不出错,没理由做不好别的事。
      但季琅偏偏胸无大志,无心上进,所有的精明与才智都用在取悦傅为义一件事上。
      季家的家业斗争他似乎也是兴趣缺缺,傅为义甚至几次主动提出过帮助他,他却都少见地不领情。
      仿佛这泼天的富贵还不如傅为义的一句夸奖来得重要。
      傅为义便懒得勉强。
      简单地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之后,傅为义下楼,季琅换了一辆墨绿色的跑车,车漆是那种在不同光线下会变幻出孔雀翎一般光泽的定制色。
      带着一副时尚又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穿的也是他贯常的风格,精致又浮夸,车窗摇下,他看着门口。
      看见傅为义就立刻把墨镜撩了上去,笑起来,露出他标志性的虎牙,下了车,给傅为义拉开车门。
      派对的地点在城中季家所属的高级酒店的顶楼,天穹酒廊。
      季琅将这里整个包了下来,电梯直达顶楼,门一打开,喧嚣的人声与恰到好处的音乐扑面而来。
      露天的观景台脚下,渊城的夜景璀璨地铺开。
      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都是傅为义眼熟的,热情地上来和他打招呼。
      傅为义向来不喜被喧嚣包围。
      他更享受置身事外的抽离感,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眼前为他而设的热闹。
      这种既在场又疏离的距离感,是他感到舒适的状态。
      季琅显然也了解这一点,揽着傅为义的肩,和他一起穿过人群,偶尔引荐几个人给他,控制在傅为义不会厌烦的范围之内。
      最后带着傅为义走向露台一侧通往室内的一扇玻璃门。
      门后是一个独立的玻璃暖房,空间不算非常大,放着一组深色的皮质沙发和摆满了珍稀酒品的吧台。
      从这里看出去的夜景角度更佳,整座城市的灯火仿佛都称为了这间暖房的私人藏品。
      季琅从冰桶里拿出他为傅为义准备的酒,倒上一杯,递了过去。
      “听说孟家的事情要结束了。”他在傅为义身边坐下,开启了话题。
      “是。”傅为义说。
      “大仇得报,你怎么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季琅问。
      “季琅。”傅为义看向他,“我记得前段时间,你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孟尧。”
      “那天你为什么这么问。”
      被傅为义琥珀色的眼睛锁住,季琅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后背瞬间绷紧。
      他脑中空白了一瞬,随即飞速运转,拼命寻找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是哪句话,还是哪个眼神?让傅为义从那么早以前开始追查。
      但他表面还是镇定地问:“我是觉得,你在他身上放的注意力太多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傅为义并未察觉他的紧张,或许说,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注意力仍然在自己的困惑上,接着说:“前几天,周晚桥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有点奇怪,什么称得上喜欢?”
      季琅的脊背瞬间放松下来。原来不是在盘问他,只是傅为义自己的困惑。这个认知让他松了口气,但下一秒,更尖锐的嫉妒攫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