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莫勾唇笑道:“郑御史说得对!他对每个孩子都好,就是因为对每个都好,可王位只有一个兄长中就有人走入迷途。”
话语里似是陷入回忆,回忆那些以往的岁月。
“可汗,你是不是醉了?”阿巴斯坐在阿史那莫旁,侧身仔细观察他家可汗。
生怕阿史那莫喝多了,说出什么于族内不好的话来。
“我没有,阿巴斯。”阿史那莫笑着摇头,对举起酒盏郑郁和林怀治说,“事情都过去了,得大雍天子相助,我部日后定会水草丰美、子孙繁盛。”
郑郁与林怀治举酒回应,而后席间阿史那莫一直与郑郁聊古聊今,偶尔阿巴斯也会插几句进来,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劝郑郁和林怀治喝酒。
林怀治一副生人勿近,性格不像郑郁那样随和。所以主仆两人一直给郑郁斟酒,林怀治在一旁本想阻止,阿巴斯却把林怀治拉过来四人一起喝。
最后郑郁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阿巴斯说这是酒肆郎君自酿的酒不醉人,他喝五坛都不醉。
但郑郁觉得屋内已经开始有些模糊、重影,林怀治也在烛火下变成两个。
他和阿史那莫两人相谈甚欢,性子又是正直忠勇之辈,在酒力的催发下。两人就差没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最后阿史那莫拍着郑郁肩道:“砚卿!你回京后,帮我查一下你们哪儿,有没有一种叫迷回天的药,那不是个好东西,为兄跟你说啊!戎狄能借我兵马成事就是因为迷回天......”
“啊......好!可汗你放心,我回去就查!”郑郁已经醉的不行,脸颊通红,神态迷离,眼前的阿史那莫出现两个,他不知道不知道对着那个说,于是拍在案上醉醺醺的答应。
他没听清阿史那莫对他说什么,只听到不是好东西,让他去查,酒劲上头便一股脑答应。反正阿史那莫也是醉着,醒来之后谁还记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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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醉梦
屋内,三个醉鬼倒成一团,林怀治皱眉扒开郑郁肩上的阿史那莫,拍拍郑郁脸,确定人已经醉死,起身抱起郑郁走出酒肆。
箫宽已驾着马车等在酒肆门口,上车后,林怀治让侍卫送阿史那莫主仆回府。
今夜月色清明,林怀治让箫宽架车时平稳一些,他把人抱在怀中。
郑郁两只手正抱着他的腰,嘴里说着什么,他想附身去听,但怕听到上次在雪地里的那番话,便强忍住好奇,过得一会儿后人安静了。
郑郁头晕的很,像是处在柔软的云上,但又感觉自己在一绿草如盈的草地上。身前出现一个身形不似寻常体量的猞猁,这只猞猁腹部有淡黄色的毛发,眼神柔和,叫声也比踏金鹿好听,身量巨大,比他以往见过的都大。
那只猞猁向他走近,一直用头拱着他,眼神清澈柔和,郑郁明白它要自己陪它玩耍,郑郁一时玩心大起。
把它扑到在草地上,管不得它会不会咬自己,它的毛细腻柔软。郑郁紧紧抱着,脸埋在它肚皮的毛发中,忍不住惊呼安慰,手上动作也不停,摸上摸下。
马车中的林怀治,看着怀里人一直在他胸膛上蹭,手也乱摸,只觉冬日里怎么也这么热,吩咐箫宽快点回去。
驿站内的官员都已休息,箫宽将马车赶到另一个门,这个门进去在转几个角就是林怀治他们的卧房,路上也是王府亲卫,不用担心耳目。
林怀治将人抱回房,放在床上,让齐鸣端来热水,齐鸣看林怀治在房中不走,自己家公子又醉得不成样子。
想让林怀治回去,自己给郑郁收拾就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箫宽拉走。
林怀治给郑郁脱去外袍,黑靴,给他盖好被子,拧了帕子给他轻柔地擦着脸。
有淡淡的月色透过床幔照在郑郁脸上,他头晕得不行感觉脑中像是在做梦,可又好像在现世。
微眯着眼,努力感受真实,却发现他躺在床上,床边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用帕子给他细细地擦着手。
他聚睛看去,屋内烛火不亮,那人坐在床边,床幔遮去他的面容。
而他眼前也总是出现乱影,是谁啊?动作好轻,帕子也不冷不热刚刚好,是齐鸣吗?齐鸣有这么细心?难道是仙女?不对,看衣服身量,没见过这么高大的仙女。
头又晕又痛,他没出声感觉自己应是在做梦,他爹说人酒醉后易做梦。
那人给他擦完左手后,又拧了帕子擦右手,眉眼在床幔处露出,郑郁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是谁?对!像林怀治,随后又快速打消这个念头,林怀治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些,那是谁?
“你是谁啊?”郑郁实在晕的很,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在思索他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那人答道:“你想是谁我就是。”
声音磁性好听,清冷却温柔缱绻。
郑郁眉头紧皱,用刚刚那双自己看到的眉眼在脑中搜索,忽然嗡的一声,与他记忆里一温和斯文的人对上。
郑郁颤声问:“你......是子若吗?”
他害怕这个梦,在这个人回答之后就醒了,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刚刚要问。但想到自己查到关于林怀清的死,可能是刘千甫所为,心里又有点高兴。
这次终在梦中相见,自己能告诉他,我会为他报仇的。此刻他的脑中响起那句“逝去之人,与卿梦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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