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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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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岑几渊。”严熵叹了口气 ,将人搂进怀里用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对不起,吓到你了。”
      岑几渊在他怀里静默了许久,才缓缓摇头:“没事,其实……也怪。”
      一阵汹涌的困意毫无预兆地袭来,眼皮沉重却又不愿去质问为什么,硬撑着想把话说完。
      “怪我…弄丢了手链……对不……”话未说完,呼吸已变得绵长。
      严熵阖上眼,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沉睡的人抱起,安置在床上,他坐在床边,仔细地掖好被角,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梳理岑几渊的发丝。
      简子羽靠在床头,沉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
      “其实你可以等他说完的。”
      “没必要,”严熵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脸上,声音疲惫。
      “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想听他说抱歉。”他叹了口气,抬眼望向窗外那轮缓缓下沉的月。
      “伏一凌在餐厅……做了‘出格’的事是吗。”他转移着话题,极其生硬。
      “嗯。”
      简子羽笑了笑:“他砸了花瓶,然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严熵的指尖在岑几渊的发间停顿。
      “渊渊他在禁闭室,听到了《女诫》。”
      “《女诫》?”
      “嗯,”严熵扭过头,目光又重新落回去,这一次,他眼中深藏的难过与痛楚,再无遮掩。
      简子羽走到严熵面前,目光锐利。
      “刚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视线扫过严熵的袖口和衣襟,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严熵没有立刻回答,轻轻摩挲着岑几渊的发梢,眼底是化不开的迷茫,他在自言自语。
      “简子羽,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想看我们痛苦,这个‘我们’,包括我吗?”
      空气陷入沉静,严熵自嘲地笑了笑,这沉默就像是默认,默认他没有明说的话。
      简子羽看着那双眼睛,忽地勾出一个笑。
      “怎么不包括你?”
      严熵一顿,迎着那个目光抬头。
      简子羽转身拿起桌上的镜子:“你现在不痛苦吗?”
      她举起镜子:“严熵,仔细看看,你不痛苦吗?这话蠢得不像你。”
      镜子里的人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那双黑瞳几乎要被迷茫和难过浸没,严熵不习惯看到这样的自己将目光挪走。
      “简子羽,其实你很聪明,你一直在默默观察我们每一个人。”他叹了口气,俯身靠在床头目光执着地看着岑几渊的脸。
      他总觉得,自己再不多看两眼,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了。
      “你上次把诅咒打在我心上,赌到你的答案了吗?”
      简子羽垂眼,点头,又摇了摇头。
      严熵被这反应逗笑:“那是什么意思?”
      女生转身抬手搭在窗边,手指隔空摸着那轮月。
      “意思是……我相信严队长,他不是传闻里不懂情爱的怪物,无所不能的神,他会哭会笑,会难过会生气。”
      她顿了顿,将手紧握,就好像想将那轮月握在手里。
      “岑几渊早就教会他怎么去爱了,不是吗?”
      第90章
      庄园内的花影被月光扭曲,来时的小道被吞没,伏一凌冷得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这里晚上这么冷啊……”他闷闷地拽着身上单薄的裙子,一下一下踢着石子。
      水桶里的水在晃荡,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路嘟囔。
      “这次倒不给我安排个人一起了。”
      巨大的石像矗立在花园中心,月光勾勒那对展开的羽翼和低垂的头颅,伏一凌皱着眉,俯身凑近雕像基座前那板块掩在泥土里的铜牌,他抬手擦掉上面的灰尘,费力地辨认上面的刻痕。
      【virgen de quito】
      “这什么?能不能来点看得懂的啊……”他嘟囔着,话音刚落铜牌上的字符应声再次在那些英文下刻下文字。
      【基多圣母像】
      【1734年由西班牙修士卡洛斯·莫雷诺雕琢……】
      这都什么和什么?
      伏一凌撇撇嘴,转身将水桶里的抹布拧干水,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去开始擦石像。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擦的……下场雨不就冲干净了吗?”他说着说着感觉到自己的领口在收紧,大喊了三声“对不起”。
      这故事真是憋屈死了……
      他心里想着,扶着石像迈步,准备去擦这位石像的翅膀。
      “要是我个子不高,这翅膀我都不一定能擦到!”伏一凌垫着脚勾着翅膀顶端,一个不稳差点栽过去,他扶着石像稳住身形,余光忽地撇到一抹红身子一颤。
      红?
      这庄园没有红色的花啊?
      他犹豫着探出头去,呼吸一窒。
      这抹红来自那块铜牌的背部,大片喷溅状的血迹中央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伏一凌四下张望了一下,越发觉得这个环境阴森,想着这应该是什么线索,咬着牙心一横走过去。
      他俯身借着月光辨认,将那句话喃出。
      “神怜世人,赐贞女为仆……”
      怎么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一句话有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吗?
      伏一凌皱着眉起身继续干活,将手里的抹布投了一次水,愤愤地擦着这座石像的翅膀。
      爷的,话也不让说,还得让我干苦力,还是夜班,搞什么啊!
      想着想着他佯装不小心地踹了脚石像的腿部,却听见一声铁链的哗响。
      他这才发现,石雕脚踝上锁着一个极粗的镣铐,锁链的另一端深埋地底,他俯身刚准备去拽一下被压在锁链下的裙摆,指尖蹭过一阵密密麻麻的凹陷。
      什么?
      伏一凌眨了眨眼,月光昏暗,他看清楚自己刚才摸到的东西猛地一颤。
      这雕像的翅膀,每一片羽毛都刻满扭曲的蝇头小字。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种雕像低垂的眼眶忽地裂开一条细缝,血泪溢出,滚落。
      伏一凌被这场面吓得倒退两步,手腕一痛,他低头错愕地看着跳动的红字。
      “……这都他妈的什么啊?!”
      血液触地,泥土中忽地浮出半张泛黄的纸张。
      “卖、卖身契?”
      谁的卖身契?
      伏一凌强抑心跳俯身细看,那半张染血的契纸,看不清“所有权”后的关键名字,他下意识伸手想擦掉点血迹。
      “呲啦……”
      一滴血泪坠入纸页,边缘瞬间迅速碳化、蜷曲,露出下方被掩盖住的稚嫩笔记。
      “什么……堂?”
      这字迹扭曲,看不清。
      “咯咯咯……”
      一阵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花园里其他的天使像开始震颤,伏一凌骇然抬头。
      圣母怀中那个襁褓婴儿被荆棘包裹,绷紧的铁刺陷进石胎,勒出裂痕,石胎惨白的脸在月光下浮现出一张陌生的脸,嘴角裂至耳根。
      “艹!”
      他踉跄后退,鞋跟猛地绊住铜牌边缘,身体失衡的刹那,笑声戛然而止。
      石胎的脖颈在死寂中缓缓转动,那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锁在伏一凌身上。
      他强压着眩晕感爬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要逃,脚腕忽地一痛将他拽倒在地。
      “靠!”
      他瞳孔骤缩,石雕的影子在地上被月光拉长,化成一个带着枷锁的女人轮廓,正拽着他的脚踝往回拖。
      “你妈的!邪门儿了,又他妈不是怪,松开我啊!”伏一凌死命揪着地上的草土,冰冷的触感穿透衣料直刺骨髓,石胎开裂的嘴缓缓张开,脓血混着碎牙流淌。
      “姐姐们…要你…抵命啊!!!”
      这数百声女童声音重叠嘶吼,炸裂在伏一凌的耳畔,沾着血液的铁链直直冲来。
      “啊!”
      他徒劳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头,身体忽地被人一拽,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扛着飞奔,他错愕睁眼,视线内是摇晃的地面和一双皮鞋。
      “命真大。”阿楼喘着粗气,被身后的笑声追逐一步也不敢停,猛地拉开城堡大门,惯性下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你,你怎么在这?”伏一凌心中擂鼓,惊恐地看着花园里追在两人身后的铁链被门框阻挡在外,缓缓退回去。
      “我来擦石像。”阿楼擦着额头上的汗,撑在地上的双臂打着颤。
      “我说你怎么这么沉啊?还有你抬手挡能挡住吗?傻逼。”
      伏一凌脸色惨白,没有去回应这句吐槽目光怔怔地看着门外。
      “刚那些是什么……”
      “不知道,你看到什么了,肯定是触发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啊,吓傻了也振作点吧,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阿楼起身扭了扭胳膊。
      “你擦石像我刚怎么没看到你?”伏一凌掀开衣服,看着脚踝上的青黑手印。